随便搞搞

逆年龄差，又又又又是竹马

生日要让丹尼尔也被当成弟弟宠嘿嘿

爱丹护丹！

 

01.

 

朴志训有个说出来会被嘲笑的梦想——成为可以凭自己能力拯救世界的超人。他十岁以前提起，爹妈还能嗑着瓜子，乐呵呵的赞一句有梦想谁都了不起；十岁以后再说，就沦为了长辈与同学的笑料，告诉他那是电影拍出来骗小孩子的，现实里既不会有能力强大的氪星人，也没有那么多等待他施以援手的可怜人。

 

唯独他邻居家的弟弟，从能听懂人话到上了小学，都会在他说出这番雄心壮志以后，非常给面子的拍红了两只小手。

作为唯一拥护自己的粉丝，每回都能得到未来超人在脸颊上用力的亲亲。

然后小姜丹尼尔就会笑得露出一排乳牙，肉脸蛋上几道挤出的褶，活像只刚出炉的包子。

 

这只包子出生时，距离朴志训的四岁生日还剩足足半年。

他被妈妈抱在怀里，隔着监护室的玻璃，看到了皱皱巴巴的小婴儿，当即嚎啕大哭起来，大着舌头问妈妈，说好可爱的香香的小弟弟呢？那个丑丑的小怪物是谁。

 

好在长辈们看他是童言无忌，只善意的笑了一轮，

他妈妈给他擦干净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，谆谆教导他：“不可以说弟弟丑噢，志训作为哥哥，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保护弟弟的。”

 

这番从小给他树立责任感的洗脑异常成功，即使他当初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儿园小班学生，依然将“保护弟弟”当做了人生的第一信条。

哪怕是经过青春期的成长，小小、软软的弟弟，成长成了比他还要高出一截的小巨人，他都时刻谨记着。

 

02.

 

他怀揣着打败所有坏蛋的梦想升入小学时，姜丹尼尔刚到可以入学幼儿园的年纪。

两家家长经过一番商讨，为方便以后的接送省事，将两个小朋友的学校直接选在了一个校区。除开小朋友们必然会见面的早操时间，只要朴志训乐意，都能逮住课间的机会去看一眼弟弟。

 

那时两人皆是被父母喂得圆圆滚滚，白里透红的小胖子，朴志训跑两步就要停下来歇口气，仍然乐此不疲的往幼儿园跑。

他个性开朗，和班里的小伙伴关系不错，有几个起初会问他，志训啊，你要去哪里。

朴志训总在教室门口停顿一下，笑得特别灿烂的答，我去看我弟。

 

以至于这几个和他同窗多年的同学，一直到高中，都以为他有一个备受他宠爱的亲弟弟。

否则谁吃饱了撑的，顶多能说两句话的时间，还眼巴巴的跑过去见一面？

 

朴志训才不管那些，满心都是自己脸颊肉肉，短胳膊短腿也肉肉的弟弟，在窗户旁边蹦跶着喊：“丹尼尔！丹尼尔！”

 

等姜丹尼尔慢悠悠的迈开步子走过来，他就会从口袋里掏出没舍得吃的糖果，或是偷藏起来的小面包，揉一把弟弟细软的头发，很有大哥哥的样子：“哥哥下节课再来看你哦！”

 

小姜丹尼尔永远是用力的一点头，“嗯”的无比坚定和响亮。

 

回想起来，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，他青春期变苗条的速度，和姜丹尼尔长虫牙的频率，全是因为他这个哥哥过分汹涌的爱意。

 

03.

 

第一次出于保护他人的打架，发生在初中一年级，经过走廊亲眼看见有讨人厌的男孩，嬉笑着掀了女同学的校服裙。其实算是懵懂期男孩最喜欢的恶作剧之一，对女孩子并未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，其余同学看在眼里，也不会大惊小怪到上前阻止。

只有朴志训这种傻瓜，会在女生尖叫发出的同时，一个箭步往前拎住了逃窜男生的衣领。

 

校园内的斗殴，往往会引发一连串连锁效应。

如果不是女生义正言辞的向教导主任说明了情况，朴志训恐怕不止要罚站两小时，还得被叫来家长一起训话。

 

临放他回教室之前，主人拉着他的手长吁短叹了一阵，说不出重话的劝他：“朴同学下次遇到类似情况，一定要通知老师解决。”

 

朴志训表面是乖乖点头，实际完全没把这番话放在心上，一出教务处就往又被塞到和他同一校区的弟弟教室跑。

他养成了一天要见弟弟八百回的习惯，尽管如今路程加倍，都没阻挡住他的思念。

已经褪去婴儿肥，显出少年模样的朴志训气喘吁吁，变戏法似的将一盒小牛奶塞到了弟弟手里。

 

小学生姜丹尼尔头一回没在意零食，软软的手牵住他的，红着眼睛看清他脸上的伤，落下了好几滴眼泪：“志训哥哥不要打架，不可以受伤。”

 

04.

 

那是他记忆中最后一次看到姜丹尼尔哭，却真不是他最后一次和人拳脚相向。

因着那天对女同学的维护，他在学校中的人气节节攀升，不仅女孩子喜欢，不少男生也觉得他仗义，乐意与他做朋友。他的课间时间逐渐被女孩子的情书、便当、小礼物，与男生勾肩搭背的邀请所占领，很难再有每次下课去看看弟弟的工夫。

 

为此，他特地在两人结伴回家的路上，对开始换牙的姜丹尼尔道歉：“对不起啦丹尼尔，虽然抽不出时间，但是在哥哥心里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。”

 

姜丹尼尔那时戴着近视眼镜，脸颊肉鼓鼓，牙也缺了几颗，变成了不太好看的小胖子。闻言埋着头，含糊的“唔”了一声，表现得与平日里毫无区别。

 

假如没有他带回家，见过丹尼尔的朋友告诉他，他根本不会知道备受宠爱的弟弟在学校里的煎熬。

朴志训冲进小学部的教室时，姜丹尼尔的同班同学正撕碎他的作业本，笑闹着洒了他一头一脸。

 

他处于发育的青春期里，身高蹿得很快，光是走过去冷下脸，对小学生们就有足够威慑力。

朴志训把傻愣着的姜丹尼尔从座位上拉起来，转脸装作异常凶狠：“你们谁敢再欺负我弟弟！”他在威胁上卡了壳，绞尽脑汁的瞎编，“我就把你们的作业本通通撕碎！”

 

05.

 

小孩子对同龄人的恶意也许毫无缘由，可能是看到大家都这么做，或是单纯认为这个人是可以欺负的，绝不会考虑被欺负的对象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。

但从爱和保护为起点出发的朴志训，却会将此放在第一位。

 

他拒绝了很多没有意义的邀约，决心不再做大多数人眼中的英雄，仍旧重复着在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奔跑。

不光是靠这样的出面，去震慑那些或许还在蠢蠢欲动的小学生，他再也没有给姜丹尼尔带过小零食，相反每天拎着姜丹尼尔去晨跑。

 

他身高腿长，跑在前面采取激将法：“你明知道他们为什么欺负你，因为你胖！因为你不敢反抗！要想不被欺负，就咬紧牙接着跑！”

 

难为他当了十一年的好哥哥，陡然转变为严厉角色，自己都有些难以适应。

 

然而门牙悄悄长好的姜丹尼尔，一点逆反心理也没有的，照他要求咬紧了牙关。

 

06.

 

姜丹尼尔能长出一米八的身高，他特别不要脸的把功劳全揽在了自己身上。

成年日那天他拍着弟弟的肩，一瓶啤酒就兴奋的和朋友们吹嘘：“要不是我那时候天天督促他跑步，他现在可能长得比我还高？你说对不对，丹尼尔？”

 

“嗯。”姜丹尼尔埋着头将烤好的肉放到他碗里，闷声说：“朴志训，你喝多了。”

 

这是青春期走入尾声之际，过去乖顺的弟弟新添的毛病——再也不管他叫哥，长期直呼其名。

他原先对这种辈分称呼并不在意，眼下酒意入侵了大脑，也钻进了牛角尖：“你以前都是管我叫哥的，一点都不乖，哥哥白疼你了。”

 

姜丹尼尔似是极为短促的低笑了一声，侧过头露出一张下巴都瘦尖的脸，对他挑了挑眉：“志训哥哥，你喝多了，回去想被阿姨骂吗？”

 

可惜他肩宽腿长，彻底没有了小时候叫起哥哥，就让人想一把揉碎在怀里的萌感。

朴志训抖了抖，汗毛都要竖起来的认了输：“算了吧，你还是别叫我哥了。”

 

07.

 

这等同于他亲手给颁发的通行令，姜丹尼尔这个小崽子十分擅长得寸进尺，渐渐在两家长辈面前，也开始直呼他的名字。

 

“朴志训，我想喝三条街外的那家奶茶。”

“朴志训，我作业写完了你快来陪我打游戏。”

引得听到的人无一不发笑，调侃他们两人仿佛关系倒错，理应颐指气使的哥哥，反倒成了被指使的那一个。朴志训听了挠挠头，只好说没办法，都是自己惯的。

 

他不认为这是他们地位的对调，还窃喜这是弟弟依然依赖他的表现。

 

直到他大学二年级，坦白了要去和女孩子约会的事实。

 

姜丹尼尔听完立刻扔了游戏手柄，一双眼睛隐含着怒火盯住他不放：“不能不去吗？”

 

他忙着整理上衣，没懂弟弟这是抽得哪门子疯，随口答：“那怎么行呢，都约好了……”

 

“朴志训”姜丹尼尔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，将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，“我不希望你和女孩子约会。”

 

08.

 

换做是其他人，或者没有搭配这种暧昧至极的动作，以他的迟钝八成不会产生警惕。

可那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，即使一个细微眼神，他都能猜出是想要请他帮忙瞒过叔叔阿姨去聚会，还是想到了什么梗要与他分享。

 

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，作为成年和即将成年的同性，他们的关系有些过分亲密。

 

从小儿科的同喝一瓶饮料，到姜丹尼尔穿睡衣敲他门说自己害怕的同床共枕，他居然全部没有瞧出端倪。

非要当装作食草动物的弟弟，因为过强占有欲不小心暴露了獠牙。

 

他不敢再放任不被允许的感情发展，像一只鸵鸟一样，选择了单方面的逃避。

朴志训一改往常每天都要跨越半个城市回家的作风，在宿舍里一躺就是一个月。期间坚决不回复姜丹尼尔的任何简讯，电话也当做没有听到。

他误以为，少年人的情感不过一时冲动，冷却了热情，他们就能回到从前关系。

 

然而高中生终于放假的周末，直接把他堵在了寝室里。

姜丹尼尔的黑眼圈快要掉到脚底，是他看了就不忍心的憔悴，保持着克制没有再对他搂搂抱抱，只是请求他：“不要不见我了，哥，我会难过的。”

 

吃准了他不舍得他难过。

 

09.

 

既然知晓了这一套对他管用，当然没有不频繁使用的理由。

不可以不接电话，因为会难过；

不可以不回简讯，因为会难过；

不可以不见面，因为会更难过。

 

朴志训忧心忡忡，十分担心照这种趋势妥协下去，他迟早会丧失所有原则与底线。

好在弟弟毕竟是弟弟，从未向他提出过更进一步的要求。唯一一次，是在高考前夕，和他并肩躺在床上，突然说：“朴志训，如果我发挥稳定，和你考上一所学校，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？”

 

他没那么容易踩入陷阱，谨慎到：“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。”

 

朴志训转过脸，与近在咫尺的姜丹尼尔对视着，几乎能数清对方睫毛闪动的频率。

 

姜丹尼尔对他笑起来：“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作为奖励？”

 

完蛋了，他竟然觉得一点也不过分。

 

10.

 

漫长的暑假被空调、游戏与西瓜填满，他们谁都没有提起那个约定。有时会让朴志训错觉，姜丹尼尔是不是已经忘记，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忆起时会心神不宁。

 

哪知在听完分数的下一秒，姜丹尼尔就不顾他紧张的追问，一把将他拥入了怀中。

再过不久就要迈入成年行列中的丹尼尔，早早褪去了少年人的稚气，似乎在与时间赛跑的急着长大。只有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，因为忐忑和兴奋，透露出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涩。

 

他一不小心浇灌过度，长得太大的弟弟小心翼翼的问他：“可以吗？”

 

朴志训鬼迷心窍的，轻轻点了下头。

只是亲一次，当做奖励，不会有问题的吧……

 

大门被拉开，传来两家父母有说有笑的声音。他们仓促间的分开，没有骗过最先进门的那个。

姜叔叔沉默着在原地停顿许久，转身从餐桌上拿起烟灰缸，猛地朝儿子砸去。

 

朴志训本能的拦在了姜丹尼尔身前。

 

11.

 

额头处的伤口足足缝了八针。

姜叔叔明显和另外三位分享了自己的所见所闻，他独自一人躺在病床，等那阵让他四肢松软的麻药劲过去。

 

姜丹尼尔推门而入的时候，他还在思考，究竟如何编下谎言度过这次突发危机。他对他们的未来并没有考虑太多，纯粹是无原则的溺爱，不认为这代表着他们的关系必然发生改变。那么当务之急，就是向父母解释那只是一次玩笑，一次恶作剧，没有包含半分真心。

 

他压低着声音，和姜丹尼尔商议，这种策略是否可行。

 

“没有玩笑，没有恶作剧。我就是喜欢你。”姜丹尼尔站在他的病床边，低头看他时脸色平静：“你不喜欢我，只把我当弟弟也没关系，我就是喜欢你。”

 

突如其来的告白冲散神智，朴志训半天没能给出回应。

 

姜丹尼尔勉强对他挤出的笑容全是纯度极高的苦涩，与他道别：“那我走了。”

 

他那时根本没有想到，这并非意味着一次短暂的告别，而是后来长达五年的消失。

 

12.

 

朴志训无从知晓，原本满心欢喜要和他上一所学校的姜丹尼尔，最后被发配到了哪里。

他联系了所有认识他弟弟的人，将从前的号码与社交软件轰炸了上百次，都没有得到回音。

 

两家作为邻居的关系，也因为他们的越界一落千丈，再难有当初的其乐融融。

他父母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长吁短叹，感慨这是造了什么孽，幸好姜家明事理，把儿子送到了别的地方念书。字里行间，全是拉开了他们距离的庆幸。

朴志训安安静静的听着，不知道该作何感想。

 

他始终认为，他对姜丹尼尔的感情，还是和孩童时期一样，是哥哥对弟弟的回护、包容与宠爱。姜丹尼尔对他，亦不过是把习惯与依赖，当做是爱情。现在这样分隔两地，或许真是他们彼此冷静的最佳时机。

 

但他仍是减少了回家的次数，借口说临近毕业太过忙碌，需要尽快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。

只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他会有一点点想念姜丹尼尔。猜测他究竟去了哪里，学的什么专业，和同学相处如何，会不会已经遇见了真正的爱情。想着想着，眼眶就会酸胀起来，逼迫他转移注意力。

 

他希望丹尼尔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，又不希望前提条件，是将他忘记。

怀揣着如此矛盾，甚至自私的想法，他度过了最煎熬的一年。

 

13.

 

第二年接近尾声时，他收到了一封陌生账户发来的邮件。

 

【我最近总是想起我们小时候，你披着床单说要做超人拯救世界的蠢样子。那时候大人们都在嘲笑你，只有我会给你鼓掌，因为对于我来说，你一直都是我的超人。无论是课间塞给我糖果、零食的你，扬言要撕碎那些同学作业本的你，还是毫不犹豫挡在我前面的你，都让我觉得是可以依靠的安心。你或许不会懂得，当我的生命出现过这样的你，就很难再对别人动心。朴志训，我现在在与你距离很远的地方，很想你。】

 

原来是所有有迹可循的偏离轨道，全部败于他的漫不经心。

他手忙脚乱的回复了很多条过去，却没有再收到哪怕一个字。

 

第三年的冬季，他每天被工作折磨到凌晨，更没有了回家的机会。

象牙塔中的孩子一步踏入残酷现实，迅速被磨平棱角，忘记了儿时说要拯救世界的梦想。

唯独每天临睡前，翻出那封他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邮件，才能唤醒一点他当年那番豪言壮语的记忆。

 

第四年春节，他反驳了父母所说的“至少丹尼尔离开会让两个小孩改正错误”。

朴志训额角还有那道为保护姜丹尼尔留下的伤疤，一字一句的告诉父母，这不是错误，爱不会是错误。

为此，他在年三十当天被罚跪了三小时。如果不是心疼儿子的妈妈，要他连夜出逃，他可能连腿都得跪废。

 

第五年，他换了一份稍微轻松，但远在另一个城市的工作。只要一打电话回家，就能听到他爹的怒骂。

他感叹自己屡次被碰一鼻子灰，翻出姜丹尼尔的地址，发了条【糟糕啦，我现在也和你一样，有家不能回】。

 

可惜，他还是没有收到回信。

 

14.

 

那一年的圣诞，他没能推脱同事的聚餐约定，酒过三巡四散回家的途中，眼尖的发现了有小偷正在对一位白发苍苍的婆婆下手。

酒精发酵，他突然重拾了儿时梦想，完全忘记了成年人的明哲保身，上前大声喝止。

 

于是最后的画面，就从街道的人来人往，变成了捅向他的一把小刀。

 

他呻吟着醒过来时，恰好对上值班医生的眼睛。那颗泪痣如此显眼，让他刹那间遗忘了自己的伤患身份，想要去拉住医生的手。

 

姜丹尼尔把手递到了他手边，任他牵住，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格外失真：“别乱动，小心伤口裂开。”

 

原来世界上真有圣诞老人的存在，可以满足虔诚许愿的人一个心愿。

 

朴志训死死拉着他的手，话音都因为激动而破碎，他说：“姜丹尼尔，你这个小兔崽子。”

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？

 

15.

 

五年不见，姜丹尼尔面对着他比从前还要游刃有余、没大没小。

不是挤兑他“多大年纪了，装什么英雄”，就是嫌弃的看着他“你看看你的黑眼圈，五年里没睡过觉吗”。

 

朴志训半是伤口隐隐作痛，半是想给他们的重逢留下些许好印象，最开始坚持不搭理。

可他又不是什么脾气温和的好人，不到三天就炸了毛：“你管我那么多呢？这是你和哥哥说话的态度吗？”

 

穿便服来看他的姜丹尼尔观察过他的脸色，非常识趣的换了套策略：“我这是在担心你啊，明知道自己是逞能，为什么还要冲上去呢？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，叔叔阿姨怎么办？我怎么办？”

他历经几年修炼，扮猪吃老虎的技能那叫一个炉火纯青，任谁看他刻意装出的委屈，都很难不心软。

 

更别提一向对他退让到失了底线的朴志训。

 

16.

 

谁也没有主动将他们的关系划分清晰，两人就和过去从未分别时一样，自然而然的相处着。

出院当天，姜丹尼尔就以“你是伤员我要照顾你”为由，强行把他的行李搬到了自己公寓。

 

朴志训见义勇为，公司特地给他批了带薪长假，每天躺在沙发上，靠外卖和弟弟亲手做的饭活着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福。

姜丹尼尔身为实习医生，忙得脚不沾地，一回家就戳着他肚子上的软肉，向他抱怨也是分享琐事。

 

从今天遇见的患者有多难缠，到上个月的考核有多难通过。

絮絮叨叨了两个月，终于无话可谈的讲起了曾经。

 

“我当时被强迫着把志愿填到这里真的很害怕，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你还很伤心。完全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。但是后来我想，要成为能和超人并肩的人，必须要优秀一点吧？”姜丹尼尔被自己的话逗笑了，“我只好非常努力的学习，想着至少可以成为也能保护你、让你依靠的人。你也许就会多喜欢我一点。”

 

朴志训捏住了那根和他脂肪过不去的手指，问他：“既然你这么棒了，想不想我把奖励连本带利的都给你？”

 

17.

 

两人第一次发生少儿不宜关系时，本来是朴志训使尽全力占据了上风。

姜丹尼尔在下面眨着眼睛看他，一句“哥，我怕”，就让他放松了警惕。

 

在床上喊他“志训哥哥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啊？

 

正式回家见父母的那年，姜丹尼尔从相册里翻出了他穿红斗篷的照片，毫不留情的嘲笑他：“要不要再给你做一套这个装束？好让你穿着去拯救世界？”

 

朴志训头都没抬的玩手机，随口应：“不用了吧？”

 

“怎么，认清现实不想再做超人了？”

 

他笑起来，凑过去啃了姜丹尼尔没有肉的脸颊一口：“我不是已经成为了你的超人？”

 

18.

 

所以你成为我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