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搞搞

 

跟电影没关系

未来世界设定 

一个荒诞的故事

【终于没写甜文了嘻嘻嘻嘻

 

01.

 

小巷深处的甜水铺鲜有客人光顾，独自一人经营的老板将餐点送到唯一的顾客桌上，就重新回到了狭窄柜台中，看起他正在播放今日新闻的电视。

说着话的是位面容过于完美，全无人类应有瑕疵的女主播，她正一板一眼的播报着手中的新闻稿：“尽管不同国家纷纷采取了多种手段来抑制人口的增长，但地球上的人口数量依然突破了百亿大关。近十年来，水源、电力与燃气的枯竭，以及频发的自然灾害，似乎都是地球对人类的警告。如果再不控制人口的迅猛增长，资源不足的问题终将使人类在本世纪走向灭绝。”

 

挂着风铃的玻璃门被人推开，穿长风衣的男人左耳戴着黑色耳饰，见他欲起身招待，露出了亲切的笑容：“我和那位客人是一起的，不用麻烦了。”

 

老板侧头看了看的确向他们这边招着手的顾客，也就点点头，乐得清闲的窝进了沙发椅中。

 

那女主播恰巧翻动纸页，结束了说明人类不容乐观的未来，接着念：“为此当局今晨新发布了法令，宣布正式成立一只特殊队伍，通过处理不必要人群的方式，来缓解目前面临的人口压力。已无劳动能力者，重疾难以治愈者，与一切曾在社交网络上，发布过意图轻生想法者。”

 

老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愣神的盯着屏幕。

 

“这些人，被划分在‘不必要人群’的范围中，确认为没有资格浪费资源者，将会被派出的队伍清扫。”女主播放下稿件，神情冷漠的看向了镜头：“一个不留。”

 

铁质的座椅在瓷砖地面拉出诡异噪声，他循声望去，是新来的客人终于落座。

 

02.

 

对面的任务目标眼圈青黑，身材干瘦，看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卑微的讨好：“您是说有合适工作介绍给我的姜先生吗？”他似乎少有能与正常人交流的机会，自顾自的说个不停，“哎我知道像我这样有前科的人很难被聘用，但我是真的想要改邪归正，真的很感谢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。无论是什么工作，我一定好好做。”

 

姜丹尼尔对他微笑着，问出了烂熟于心的例行公事：“请问您曾经是有过轻生念头的吗？”

 

目标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问题，呆滞了好几秒，才颇为不好意思般答：“是，那时候刚刚出来不久，想找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，结果处处碰壁。就在网络上抱怨过几句，当时还特别多的好心人来安慰我。不过，这个您是从哪里知道的呢？”

目标望着他，神情中满是疑惑。

 

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忙着生存和抢夺资源，挤不出闲时去关注也许与他们息息相关的任何。

姜丹尼尔对此毫不意外，依然保持着风度，也依然没有回答目标的问题：“那您是偏向于痛苦漫长的死亡方式，好让无能的自己能回忆一生，还是干脆利落一些，不要痛苦，不留和世界道别的机会？”

 

目标渐渐疑虑起来，不自觉挪动着，想要起身：“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 

真是连同这个反应在内，都是千篇一律的乏味。

姜丹尼尔“啧”了一声，从腰间拿出配枪，用枪口对准了目标的眉心：“有遗言吗？”

 

终于意识到找上他的绝非机会，而是死神的目标步伐慌乱，大喊着：“你不能这么做！”如一只被盯上的猎物，出于求生本能做着徒劳无用的挣扎。

 

姜丹尼尔只好一枪射穿了他的后脑。

 

鲜红血液在地上蜿蜒着，他为避免被染脏鞋底，一大步跨至了目瞪口呆的老板面前：“麻烦您打电话报警，善后的工作由他们基层处理。”

 

老板看着那具尸体，声音颤抖：“谁，谁允许你这么做的？”

 

风铃摇晃着，姜丹尼尔很有耐心的回身对他解释道：“法律允许。”

 

03.

 

再回到他们小队体积庞大的移动车辆，前排负责技术后勤的裴珍映把秒表塞到了他眼皮底下：“丹尼尔哥，这次比上次慢了30秒。”

 

和他同样出外勤的邕圣祐正擦拭鞋尖血液，也劝他：“下次少说两句，干嘛关心陌生人的遗言？你先操心好你自己吧。”

 

姜丹尼尔全然不放在心上，对自己时间的把控十分有信心：“放心吧，我有分寸的。”

 

清点着武器与物资的黄旼炫更是一脸严肃，比另外两位队友看上去还要认真：“把所有任务目标都留在限期最后一天处理，原本就是赌博，如果超过了时间限制有什么后果，你自己不清楚吗？”

 

作为队内最年长的队员兼战术规划，他严格起来很有几分威慑力。

 

姜丹尼尔不得不收起一贯的懒散，坐直了身假装一本正经：“是！下一个任务目标我绝不再拖到限期，现在、立刻、马上就去处理！”

他说完，迅速给裴珍映使了个“快帮忙拖延时间”的眼色。

 

可惜或许是这眼神太为复杂，裴珍映半点都没能领悟，相反自以为默契的冲他一点头，低下头就敲打起了键盘。

 

“丹尼尔哥，你的下一个目标已经指定下来了。说是叫朴志训，上一次出现在监控下还是上个月，在C城，我们现在就去吗？”

 

04.

 

在一脚踹开朴志训租住的公寓门以前，他仍在思考，一个拥有着完美履历的年轻人，究竟为何会成为他们的目标。

年纪轻轻，学历与样貌出众，更是曾经就职于和他们性质相同的不同保密部门。假如不是三个月前的离职，恐怕他们还会在哪栋建筑中擦肩。

 

然而【我对这个世界很失望，活着不如去死】的内容，却的的确确出现在了朴志训的账号里。

 

市面上的防盗门大多质量普通，敌不过他的暴力。在大门应声而倒时，他一眼就看见了他的目标对象。

 

朴志训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，端着一杯清水，站在客厅中目睹了他的暴行。

他与资料照片里的长相基本一致，有着一样弧度精妙的鼻梁，一样粉色的双唇，一样眼角上挑的漂亮眼睛。唯独眼神比照片中鲜活，气质又比照片中清冷。

他就这样注视着手持消音枪的入侵者，不闪不避，也无惧意。

 

姜丹尼尔不合时宜的想着，居然比照片里还要好看很多啊。

他对外貌赏心悦目的人总要温和几分，于是摘下了耳机，将裴珍映不断的催促仍在一旁，对朴志训微笑了：“请问您曾经是有过轻生念头的吗？”

 

朴志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，答非所问：“果然还是找来了啊。”

他端起水杯，异常平静的抿了一口，将唇间涂满了水光：“如果我说从来没有，你信吗？”

 

出乎意料的回答。

姜丹尼尔在心中吹起口哨，兴致盎然的踏入了公寓中：“那你要不要尝试说服我？”

 

05.

 

他后来也常想起那天的午后，阳光不死心的透过沾满报纸的窗，洒向阴暗的客厅内。他的手枪摆放在杂乱的茶几正中央，以示一种暂时不会动手的决心。

而朴志训与他并肩坐着，从他的角度去看，不自觉就会被那长长的眼睫吸引。

 

世界没有了各项古怪法则，显得如此安宁又寂静。让沾满一身鲜血的他，有了凝神去听一个巨大阴谋的时机。

 

朴志训操纵着电脑，一边熟练的黑进了据说固若金汤的防护网，一边低声向他解释：“四个月前，我从直系上司与他人的交谈中，无意得知了所谓的‘清扫计划’。在最初的震惊过后，我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，无劳动能力与重疾可以通过医学、科技与观察区分，那么一个人是否曾经想要轻生的判定标准就太模糊了。”

“即使能依靠查找IP的方法，找到一部分确实真正想要寻求死亡解脱的人。但更多人只是随口抱怨不谈，以现在网络的不安全和不稳定性，谁能确定，被定为清扫目标的人，一定是根据自己的意志，发出了想要和世界道别的文字呢？”

“所以我用了一些小手段，使用上司的权限进入了系统，预备找出更多有关于计划的细节。假如计划合理，我内心再不认同，也会为了全人类的未来配合。可当我登陆上司的账号以后，只看到了一段聊天记录。”

他将电脑屏幕转向身边的高大男人。

 

姜丹尼尔垂眼去看，发现那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。

【通过IP找到的准确率不一定能达到90%以上，我们该如何筛选呢？】

【不用筛选，一旦找到，无论错对，无条件执行清扫。】

【……那要怎么控制民众的舆论？】

【所有人的性命都掌控在zf手中，为什么还需要控制舆论？】

 

“如果你仍然不相信我，现在就可以动手了。”朴志训说着，闭上了双眼。

 

06.

 

车厢内气氛是前所未有的沉重。新加入的成员也没有结交朋友的打算，专心致志的盯着电脑。

裴珍映年纪最小，最先沉不住气，迷茫的看向队长：“丹尼尔哥，他说得都是真的吗？”

 

黄旼炫和邕圣祐则低着头，不发一言。

 

“我，我不信……”裴珍映眼眶都红了起来：“他肯定是为了活命故意编造出来骗你的！不可能！”

冲动的小朋友扑过来，将锋利的匕首贴在朴志训脖颈，一用力就要割破对方动脉：“不可能！我们清扫的都是没有用的人……”

 

姜丹尼尔一把攥住了他的手，隔着太近的距离，互相看清了彼此眼中的痛苦与挣扎：“我亲眼看见的！你他妈给我冷静！”

 

当过去坚信的信仰一朝崩塌，发现全部是骗局，任何人都会被击垮。

 

裴珍映松了力道，紧握着刀柄，陡然哽咽了：“我不信，我就是不信……”

 

后座的黄旼炫上前，无言的拥抱了他。

 

朴志训一点也不像刚经历过两次死亡威胁的人，面色还是平静的问：“‘没有用’的标准是什么呢？一个人的生死，凭什么由他人制定的规则来决定呢？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坏人，也需要经过审判再执行死刑。可现在是谁在随心所欲的指挥你们，去杀死原本无辜的平民？”

 

姜丹尼尔紧咬着牙关听他宣读完他们的罪孽，竟错觉口腔中弥漫着不存在的血腥气息：“既然你逃跑的目的是阻止这一切的发生，你的计划是什么？”

 

07.

 

他们在市郊的树林中度过了一夜，去梳理混乱思绪，养足精力去对抗世界。

由于空气污染始终得不到改善，天空中不仅失去了繁星，连月球都已不见踪影。

 

队员们一向实行轮班制度，姜丹尼尔在车外的泥土地上席地而坐，神经紧绷的关注着周遭的动静。

因此朴志训突然推开车门时，他差点朝异响处扣动了扳机。

 

姜丹尼尔将枪口对准其他方向，收回了视线：“以后不要有这种突袭行动，我怕他们神经过于敏感，误伤了你。”

 

朴志训的脚步落在地面没有声音，却有属于人体的热源靠近了他身边：“我今天说的那番话，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？”

 

他闻言挑了挑眉，戏谑道：“我以为你情商为负，原来还知道‘过分’？”

 

朴志训沉默下来。

他侧过脸去，正好看见对方黯然的神色。

 

“我……不是有意的。这不是你们的错，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，迁怒了你们。”

 

姜丹尼尔盯着他垂下的长睫毛，还是出言安慰道：“也不是你的错。我们只是一时无法接受，曾经为了保护平民、拯救世界的信仰，加入这只队伍，到头来却发现保护的不知道是哪些怪物。”

 

朴志训望向他，双眼中藏着许久不见的细碎星光。

 

他像被宇宙吸走了全部神智，半晌才仓皇的转回脸去，接着说：“当初刚接到‘清洗任务’的时候，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执行任务。不懂为什么该朝向敌方的枪口，到头来会对准我们身后理应保护的人。可执行命令是我们的天职，只好相互开解，说这都是为了能让我们的后代，有机会降生来看一看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，是为了更多人能拥有明天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似是极为艰难的挖出了自己的心结：“第一次，清扫的时候。我和圣祐哥执行完任务，回到车上整整两天都不愿意说话。上头的命令是要我们什么都不问，找到目标就地击杀，是我觉得太冷血了，自己加上一堆有的没的问题。想着，至少可以帮他们留下最后的只言片语。虽然我也知道，这没有任何用处。”

姜丹尼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：“我把所有任务都拖到最后一天，最后一刻，希望他们能多活一秒也好吧？这是我能给出的最后仁慈。可是我直到今天才明白，从头到尾，我都是一杆被人利用的枪。我沾过的鲜血，扼杀的性命，都将成为我不会被宽恕的罪孽。”

 

温暖的掌心覆盖在他手背之上，传递着无能为力的温柔。

朴志训小声却坚定的说：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

08.

 

是为了自己能苟活，不惜牺牲无数人生命的怪物们错了。

是这个尚能正常运转时，无人珍惜，肆意挥霍的世界错了。

 

他们远没有将一切推回正常轨道的超人能力，唯独可以奉献热血，告诉世人现在的轨迹是大错特错。

 

朴志训的计划简单而干脆，他会和裴珍映一起，黑入黄金时间的各大电视台，将真相揭露在所有人面前。

“然后在直播中，你一枪杀死我。这样民众会更加确信，这是当局为了掩盖阴谋的败露，派出了人来追杀我。”朴志训吃着泡面，将自己的生死完全看淡：“至于之后的发展，也许需要你们推波助澜，带领一些敢反抗的人推翻这些政策。具体要怎么处理，也不是我能预料到的。在我死以后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
 

裴珍映叉子都掉进了泡面桶里，一脸“你是不是脑子有病”的看着朴志训：“没有别的方法了吗？”

 

另外三位也皱紧了眉。

 

“暂时没有。”朴志训头都不抬一下：“牺牲我一个人，说不定能救一亿人呢？”

“不过在此之前，”他忽然抬头，一嘴红油的看向姜丹尼尔，“你能告诉我，任务的截止时间吗？”

 

09.

 

不知道是对朴志训的隐藏技巧高估，还是低估了他们的业务能力。这次任务的时限拉得很长，一直到下个月的同一天。

朴志训知道后，“哦”了一声：“那我还有时间搜集更多证据，到时候局面会有利一些。”

 

但趁着其他队友出去购买物资时，他私下里问过他：“你有没有什么一定想做的事情？在那之前，我陪你去做。”

 

朴志训嫌自己的额发太长，又不能露面去打理，随意扎了小辫顶在头上。看起来天真且蠢，咬着下唇思索了半天，忸怩道：“我……只在课本上看到过以前的夜空，其实一直亲眼看看星星。”

 

真是违背工科男形象的少女梦想。

姜丹尼尔在心中吐槽完，搜刮出了口罩和帽子，将他全副武装好，踏上了去市内天文馆的路。

 

这里早已不需要人力的维持，全部是科学自动化管理。为了避免人流过多的窘境，朴志训一顿操作，给天文馆来了个“一日闭馆”的公告，只有他们两人从后门摸了进去。

 

耳机里裴珍映在抱怨：“要我操控监控，又不能被发现关闭，又不能拍到你们俩这种主意，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啊？”

 

朴志训摘下口罩，狡黠的对他眨了眨眼。

 

天文馆中的“星空漫游”是大热项目。改变地心引力，让参观者能“飞”入星空，在完美还原旧日的夜景中，与一同前来的人漫步。

他在休假期间和不同女孩来过几次，并没有什么新鲜感，只是望着朴志训兴奋的背影。

 

那个清冷的，对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朴志训，被开心的，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纯真所取代。

朴志训笑得灿烂，在漫天星光中转过身，感慨：“原来星空这么好看，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夜晚。”

 

 

10.

 

一个月的时光很长。

朴志训和他的队友也都打成一片，再也没有初见时的不易接近。白天不是和裴珍映切磋技术，就是蹲在黄旼炫身边，对什么武器都要问上两句。夜晚则向邕圣祐学了猜拳，两人比比划划的喝着酒。

他微醺的状态勾人又不自知，总是跑到姜丹尼尔身边，告状说“圣祐哥又欺负我”。

姜丹尼尔看一眼他熏红的脸颊，立即挽起袖子，去帮他“讨回公道”。

 

一个月的时光很短。

有很多尚未说出口的话，他还找不到时机表达，就等到了这一天。

 

朴志训坐在刚开的酒店房间中，敲打着键盘发出指令，再通过微型耳麦得到回音。

 

裴珍映在一一转述发展：“志训哥打开了摄像头，正在讲述他作为清扫计划的知情者，所得知的全部真相。”

“现在他的网路被查找到切断了，我给他切了一条新的。”

“他说：如果我的死，可以让世界知道真相，让有勇气的人奋起反抗。我不会后悔。”

“丹尼尔哥，该你出场了。”

他说完这一句，沉重的叹息着没有了声音。

 

姜丹尼尔如他们初见一样，一脚踹开了门。

他举起枪，枪口对准了那个注视着他的人。

 

扣下扳机吧，让所有没有展开的故事终结在这里。完成朴志训的心愿吧，当做他们从未相遇。

 

百发百中的枪手颤抖起来，再无法瞄准一动不动的目标。

姜丹尼尔放下了枪，对朴志训故作洒脱的一笑：“对不起，我做不到。”

 

11.

 

他牵着朴志训的手，躲过了行动迅猛的第一次捕杀。

为了不和他的队伍沾上任何关系，他毁掉了一切通讯工具，自己跳入孤立无援的局面，与朴志训开始逃亡。

 

他们藏在过去作为安全基地的仓库中，姜丹尼尔尽量平稳了紊乱的气息：“你听我说，在知道真相以后，或许很多人都会加入反叛的阵营。无论是普通人，还是和我们一样的内部人。你作为第一个揭开真相的人，可以得到保护，你还有机会。”

 

朴志训迷茫的看着他：“为什么不按我的计划？现在你的声音和形象全部暴露，你要怎么逃过追杀？”

 

“我不是说了吗？”他紧紧握着他的手，难得的温柔：“要我向你开枪，我不舍得。你从仓库的侧门出去，珍映会破坏整个街区的监控，圣祐哥会在门外接应你。你逃出去以后，一定要引领着所有看清真相的人，推翻这个法令。”

 

“那你呢？”朴志训焦急的，担忧的心情写在脸上：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套计划？为什么这个计划中没有你？”

 

姜丹尼尔一早猜到了他必然的发问，拿出练习了千百次的说辞：“我是‘清扫计划’的总队长，就算被发现，他们也不能失去我这么能干的下属啊？我没关系的，最多被抓回去审问几天，只要我不松口，他们迟早要放我走。”

 

朴志训半信半疑，仍不肯放开回握他的手。

 

姜丹尼尔将枪放到脚下，用流着血的那只手，从外套上扯下了一枚纽扣，塞进了朴志训手里：“相信我，快跑。等会儿他们来了，看到你还在这里，我可就真说不清了。你拿着这颗纽扣，我一定会回来找你。”

他像在亲手撕裂自己的血肉一般，心脏抽痛的掰开了朴志训的手指：“你知道的吧？有一句我没有说的话？”

 

朴志训猛地凑近他，在他嘴角边留下了一吻。

他们额头抵着额头，鼻息交缠着，望着对方的眼睛。

朴志训鼻音浓重的阻止他：“我要你回来，亲口对我说。”

 

12.

 

最初不愿执行“清扫计划”的士兵，聚集在广场，组织过一次抗议。

上司告诉他们，会将情况如实反映，要他们全部回到各自房间静候佳音。

 

在当天夜晚，有人送来了香薰蜡烛，声称具有静心养神的功效。

所有人经过一夜格外香甜的睡眠，醒来时都发现左耳上被嵌入了一枚小小的黑色耳钉。

 

如果不按照指令执行任务，超过限定时间，耳钉中隐藏的针，将会直接向你们体内注射毒液。不服从命令者，当场毙命。

 

上司在高台上洋洋自得的宣讲完，被惯用小刀的士兵一刀穿了喉。

然而很快，应该被善待的英雄在抽搐后，跌倒在地没了气息。

 

13.

 

朴志训一步一回头的背影消失在墙外。

姜丹尼尔僵硬的笑容终于可以收回。

 

他知道根本不需要更多的追击，他马上就会在毒液下，走向生命的终结。

而反抗的力量仍然微弱，那将是一条布满荆棘与险阻的漫长道路。

但他有信心，即使不是朴志训，也一定有人可以做到的。

 

就算在他离开的不久后，朴志训依然无法逃过死亡的命运，可至少不是在他眼前，由他亲手去执行了啊。

思及此，他就倍感安慰，缓缓坠向了需要人血滋养，才能生长出全新果实的地面。

 

14.

 

其实还有一句。

是我见过最美的夜晚，星星都装在你的眼睛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