努力家
这个最多还有十章
我写的好无聊！
20.
“好好的约会……”姜丹尼尔从食品袋中拿出一盒盒的清粥小菜，故意揶揄起了躺在一旁沙发上的朴志训：“我本来订了旋转餐厅的靠窗位置，准备和你喝着红酒欣赏夜色……”
他不经意间视线一转，就发现五分钟前还和他打字交流，抱怨着他究竟点了哪家外送，自己即将饿死的朴志训，已经呼吸绵长的陷入了沉睡中。
这间不知是租还是买下的公寓结构不错，如果不是他进门时顺手将厚重窗帘拉了一半，能沿着玻璃窗漏进满地的阳光。他那一半拉得也是恰巧，刚好让餐桌这一侧仍暴露于日照下，把朴志训那侧的沙发好好保护在了阴影之中，营造出了得天独厚的睡眠环境。
姜丹尼尔早将空调温度从近乎是跨季的最低，调成了适合人体的二十多度，又从乱七八糟的卧室里拎了薄被，严严实实的把人裹成了蚕蛹。这会儿倒不再担心朴志训会病情加重，轻手轻脚的拉了板凳，远远坐在了餐桌边。
室温达到了设定温度，停止运作的空调没了噪声，在一方天地间只剩下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。
不似与他针锋相对时的分毫不让，也不像他们和平共处后的狡黠，朴志训睡着的样子恬静，绒扇般的眼睫洒下的阴影，正随着吐息的节奏发生细微颤动。大抵是重感冒导致了鼻塞的缘故，还微张着唇露出了一点白牙。
不设防到这种程度，仿佛是一笔带过了他们的“试验性恋情”，直接迈入了相爱多年的阶段。
姜丹尼尔紧盯着看了半晌，没忍住手痒的掏出手机，调至拍摄模式——
“咔擦”一声，伴随着他忘记关闭的顶格音量，闪光灯撕破了暗影，直将那片难得的阴影也照成了白昼。
朴志训迷迷糊糊的惊醒过来，揉着眼睛问他：“你在我家摄什么影呢？”
他转动手机的速度飞快，虽然没及时停住声与光，但好歹是把摄像头朝向了自己这边。
姜丹尼尔不愿坦诚“拍你睡觉”这么温情到过分的理由，硬凹出了一脸的深沉：“我自拍呢。”
朴志训当着他的面，翻了个眼珠部分完全消失的巨大白眼。
托他扰人美梦的福，屋子的主人兼病人再无心睡眠，揉着后脑勺的头发走到了餐桌边，嗓音仍旧嘶哑且微弱的和他交流：“不好吃你等着挨揍。”
他对于美食方面颇有自信，重新站起身，一边分着餐具，一边还要“教训”对方：“为了能完成我们的试验目标，咱们应该可以互相提出整改建议吧？像你这句威胁以后就少说吧，我觉得男人不管喜欢男的还是女的，都会更倾向于温柔体贴、善解人意的。”
朴志训一手接了他递过去的筷子，一手在屏幕上戳了几下，才推给他看。
姜丹尼尔打开白粥的餐盒，抽空望了一眼，朴志训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回了他一句【我觉得男人不管喜欢男的还是女的，都不会倾向于废话连篇的】。
他紧绷了神色，一抬手吓得根本是外强中干的朴志训差点仰翻过去。好在餐桌不宽，他忙摁住了对方的后脖颈，在朴志训警惕万分的注视下，压平了这人自己没整理好的呆毛。
手下的触感细软，和脾气正好相反。
姜丹尼尔冲明显愣住的朴志训笑了笑：“亲都亲过了，摸你一下也惊讶啊？”
他说完，表面游刃有余，实则是怕对方泼他一脸粥的马上坐回了原位。连头都没敢再抬的，放弃了从前所有眉眼传情的套路，固执的把头顶留给了朴志训。
不过出乎他意料的，直到他们结束这顿有些草率的约会午餐，朴志训都没有发难。像只突然收敛了坏脾气的猫，哪怕还没有翻着肚皮表示信任，也足够让驯养者从中得到满足。
所以在朴志训问起他原本的约会计划时，姜丹尼尔早忘了“下次可以继续使用”的小心思，靠坐在沙发上一五一十答了。
恰是他们都要面临着截稿日的月初，他计划中其实有一项是前往图书馆的各自写作，理由还十分充分的表示，说不定两种不同风格一起创作，能碰撞出什么不一样的火花。
朴志训听得满脸不敢置信，转头就在手机上提问：【在家里写不行吗？你怎么年纪轻轻这么注重仪式感？】
噎得他好半天没憋出一个字。
如果不是那猫咪敏锐察觉到了主人的坏情绪，勉强低下头用柔软皮毛蹭着他掌心，主动拿出了两台电脑，姜丹尼尔险些找不到台阶下的摔死于自尊。
他俩也充分发挥了爱岗敬业的精神，果真一个窝在沙发上，一个坐在书桌前的开始了赶稿。
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鸣笛、空调勤勤恳恳的工作与键盘敲打的声音交织于一处，化作了拨动时针的手，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落日时分。
姜丹尼尔坐的方位极佳，能看到云层流动，天色变换。
人作为群居动物，在看到美景时也爱分享，他拿终于记得关闭闪光的手机拍了一张，附赠着一句【我更喜欢晚霞】，发送给了此刻离他最近的人。
身后敲击键盘的声音一顿，紧接着他收到了朴志训的回信：【为什么？】
姜丹尼尔为他们的默契而沾染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：【晚霞消失后可以看星星，朝霞消失后，就只剩下……】
他没有关闭手机屏幕，点进了相册中。
那张手忙脚乱下拍摄的照片，竟然出人意料的对上了焦，清晰记录了朴志训的睡颜。也许是这一日的氛围太过美好，让他不由隔着屏幕碰了碰朴志训的脸颊。
【只剩光天化日下的现实了。】
通知栏里提示了回复。
姜丹尼尔将照片设为了需要经过密码验证才能看到的壁纸，转过身恢复了他嘴上没正经的本色：“以后是有我的现实，朝霞你也一起喜欢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