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蜚蜚(11)

Kndl: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不要了

 这篇不出意外只有15章嘿嘿


21.

 

朴志训年纪轻轻耳清目明的,自是没有听不见或听不懂的道理。

姜丹尼尔既然说了要他滚,他便当真马不停蹄的“滚”出了姜少的房间。他原先在祖宅就是靠着小少爷的偏爱与庇护,勉强能从佣人间获得一点尊重。如今姜太太在客厅对他横眉冷对着,姜丹尼尔又没有来为他保驾护航,那些佣人当然也对他视若无睹。

 

——姜家祖宅与另两户权贵人家共享着一座山头,于山脚下几公里处就设置好了重重安保。眼下虽还不至于到一出门能被吹僵了脸的寒冬,光是从半山腰到安保外的距离,也一样能走去朴志训的半条小命。

人家不理他,他照样厚着脸皮去求了管家,亲亲热热的喊赵叔,问能不能从姜家拥挤的车库里借一台最廉价的车给他下山。等下次……

 

下次什么呢?

朴志训自己愣在了原地。

以往他总说下次陪同着少爷回家时让姜丹尼尔屈尊坐着车一起,或者干脆是求姜丹尼尔自己开了车送还。

但以后呢?他和姜丹尼尔,未必还有以后。

 

管家趁他停顿间隙,倒是十分温和的解决了让他苦恼的难题,直言太太吩咐过不允许,朴先生还是再想想其他方法。

 

他哪里还有什么其他办法,难不成要往山上爬去敲开另外两户人家的大门?且不论主人家听了他的请求会不会大发慈悲,只怕他一个半生不熟的面孔刚走到大门外几十米的距离,就会被架起来扔到山林里。

 

朴志训裹紧了自己的外套,走在盘山公路上,还挺自得其乐的,如十五岁那年一样,幻想起了被扔进山林的画面。

姜家从上到下对他的印象,几乎都是温顺又懂事,仿佛从没有过正常青少年该有的叛逆时期。无论是面对学校同学的嘲笑,抑或被姜二少指着鼻尖辱骂的时候,他都面不改色的照单全收。

好像一早便对自己身份与命运认识彻底,明了了反抗和反叛的无效性。

可人是种奇怪生物,他对怀有恶意的陌生人尚可宽容大度,对于一再迁就包容他的姜丹尼尔,在十几岁的年纪却是发过很多次脾气的。

 

被宠坏的宠物并不知晓,或者说,从没有考虑过,姜丹尼尔作为主人能有多少种方式毁掉他的人生。他只以为最坏不过是被遗弃回曾经的黑市中,矛盾得一边担忧着处境,一边频繁试探起姜丹尼尔所谓的“保护”,底线究竟定在何处。

 

他甚至忘了他声称要离家出走然后摔上大门前,是为了什么和姜丹尼尔发的火。只记得十五岁的自己走在人迹罕至的公路上,很快就被夜晚的寒风吹走了骨气,蹲在路边自觉委屈的流起了眼泪。

姜丹尼尔最后骑着单车找到了他,不顾他狼狈的躲闪,无奈也强势的摸了摸他的头,问他能不能回去再生气。

 

可惜……

朴志训正欲感叹,就听身后传来了刺耳刹车声。

 

姜丹尼尔摇下一半车窗,露出一双仍有怒意的眼睛,要他马上上车。

 

那车厢宽敞,从窗间吹出暖风阵阵,他进一步就能拯救自己双腿。

朴志训踌躇半晌,对唇色都还泛着白的姜丹尼尔笑了。

 

22.

 

裴珍映接了他的电话,一路超速的赶到山脚下,见他站也站不住的倚着树干,劈头盖脸的骂他:“你这逞的什么能!让他把你送下来再一刀两断不行吗?和谁过不去都好,干嘛和自己过不去?”

 

朴志训连抬手的力气都欠缺,实在无力反驳的点点头,气若游丝的让裴珍映先把他扶上车去。

他在座椅上捧着热可可坐足了一条长路,才总算攒出了力气,向还在喋喋不休指责他的裴珍映求饶,装作万分可怜的说:“珍映,我现在是无家可归无工作可做,只有你能收留我了。”

 

怪只怪他拒绝姜丹尼尔的要求时,没有考虑过太多后果。

他想着不能放弃千载难逢的决裂机会,回绝得干脆,要姜少爷自行回去好好养伤,不必再担忧他的人生。

 

姜丹尼尔与他僵持片刻,非但没有如他所说的调头离开,反倒径直下了车走到他身边,也不正眼瞧他的赌气:“你不上车可以,那今天我陪你走下山去。”

姜小少爷明显是从家中听了消息匆匆赶来,仅是用一间单薄衬衣遮盖了后背伤痕,寒风一吹,就要不自觉抿紧了唇。

 

朴志训一步都未挪,他大大方方的盯着姜丹尼尔的侧影,问他:“少爷不刚刚还让我滚出去?”

 

他问话的方式明明不含嗔带怨,姜丹尼尔却不知哪里领会错误,陡然放柔了声音哄。说那只是一时气话,下不为例,这一次他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 

真真是色令智昏毫无底线。

 

朴志训闻言朝相反方向错开两步,微微笑着摇了摇头:“姜丹尼尔,凡事有一就有二。你以为我是你养的家猫,胡作非为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?不是的,我之所以这么做……”他凝视着姜丹尼尔骤变的脸色,“就是为了你那一句让我滚出去。”

 

他透支了太多体力,窝在裴珍映的客房中睡得天昏地暗,梦境零碎,时常闪过姜丹尼尔转身前受伤的神情。

还是拿走文件后就不见踪影的姜二少打来电话,将他脱离出了一点点的愧疚,神清气爽的先说谢谢,又问他之前说过要姜丹尼尔的命还作不作数。

人心不足蛇吞象,截胡了血亲的生意,还连命也预备一并夺走。

 

朴志训喉咙肿痛,在黑暗房间摸索着下了床想去找些常备药来吃,艰难无比的往外吐词:“那个……”

——他想说姜丹尼尔毕竟无愧于他,不到要赶尽杀绝的地步。

 

“朴先生可切莫心软,母债子偿是天经地义。”姜二少从他的吞吐间听出了犹豫,迫不及待的押上了最后砝码:“我这里有一些刚收集到的证据,是关于姜太太从前如何将你父母逼入绝境的,朴先生有没有兴趣?”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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