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搞搞

 

我掐指一算，就把这篇收进本里好了【开玩笑的】

八百年前说过要写的现实向言灵梗

OOC了

 

01.

 

姜丹尼尔是个超人——不是来自氪星的那种，只是单纯拥有了超能力的人。

也因此他和那个满世界飞来飞去拯救地球的超人截然不同的，在还没完整度过的22年人生里，一直在忙着掩盖自己具有特殊能力的身份。

毕竟地球上的人口众多，但他从小到大发现有着特异功能的仅他一个，为了实现自己成为Idol的梦想，而不是被抓进科研所做小白鼠，他不得不这么做。

 

他最早发现自己与众不同，要追溯到小学二年级。

那时还叫姜义建的小胖子，无缘无故成为了班级里其他同学的欺凌对象。有时是妈妈做好的便当被倒进垃圾桶，有时是他前一天完成的作业不翼而飞，他不敢向已经十分辛劳的妈妈诉苦，只好靠着每夜躲在被子里的悄悄哭泣去发泄自己的委屈。

直到某一天的体育课上，那个最爱带头欺负他的孩子王，再一次抢走了他的一只运动鞋。

 

小孩子的恶意总是不加掩饰，那男孩子一手拽着他的鞋带，边朝一片平坦的操场跑去，边不时回过头来嘲笑他：“看看你一身的肥肉，一定追不上我吧？”

 

八岁的姜丹尼尔赤着一只脚，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。

他当初笨拙且善良，由羞恼而生的愤怒也有限的突发奇想：要是这个人摔倒就好了。只要摔倒，他就能过去拿回自己的运动鞋。

 

在他脑海中浮现出这想法的下一秒，那在运动会上能包揽跑步类第一名的小孩，仿佛被施下了魔咒一般，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。

 

02.

 

当然，这完全也可以用巧合来定义的突发状况，并不能让他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超凡。

相反在那之后，姜丹尼尔又多次小心翼翼的试验过。

 

像是期末的测试问卷，他压根没有复习过的数学科目能打到90分以上；今晚回家能见到每天忙碌奔波的妈妈，还能吃到她亲手制作的紫菜包饭；同学们幡然醒悟，不再做些损人不利己的霸凌行为；家人鬼迷心窍，竟然也同意他改掉本名……

 

类似如此的小小改变，全都经由他大脑确认后，成了现实中发生的情景。

 

甚至于街角一只流浪的小猫，也在他发挥强大的念力后，被咖啡店的老板抱回了店里。

 

他起初对不会发生太大异变的试验乐此不疲，常常借此完成自己的作业、通过不同科目的测试，或是创意非凡的让教室自洁省去值日的打扫流程。后来在理应多出了太多欲望的成人后，懂了能量的守恒，命运的大致公平，反而顾虑渐多，不敢再使用这样的小把戏。

 

最后一次，是与妈妈争论该不该回韩国参加选秀节目时，默念了“我还想再尝试一次”。

 

03.

 

说来有些羞涩的，尽管他大多数时间里目标坚定，可从他在襁褓中到成为正式练习生之间，极少有人给出“丹尼尔一定会出道”的肯定。

 

无论是他的朋友或者亲人，在他拼尽全力的舞蹈面前，最多也只是赞叹一句“做得好”。

对于他一直张口就来的“出道”“成为明星”，不仅仅是亲友不曾回应，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深思——因为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可能，他宁愿不要用意念去作弊。

 

哪怕在无数个筋疲力竭、汗湿上衣的夜晚，手握着人生通行券的他，和任何一位普通练习生一样感到前途渺茫，寻不见光亮。姜丹尼尔也照旧只咬紧了牙关，去等一个属于他的机遇，抑或面对一次属于他的失败。

 

但或许是拥有特殊能力的人，本身就被命运优待，他仍然比他人幸运许多的，等到了能让自己发光的舞台。

 

摄像机对准了承载着所有选手目光的舞台，姜丹尼尔双手握着话筒，万分紧张下愈发挤出了过度的笑容，面对BoA前辈的提问，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与他并排的朴志训。

 

未成年的男孩子做了卷发造型，察觉到他的视线，也侧脸来对他笑了笑。

 

强光能修饰掉为遮掩面部缺陷的浓烈妆容，亦能将一张原本就无可挑剔的面容衬托得愈发出众。

 

姜丹尼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，开口竟是一句：“能和这么帅得孩子对决一次，反而是我心情更好呢。”好在他马上意识到了外貌评价的不合时宜，语速飞快的补充到，“能一起合作get ugly真的很开心，我爱你。”

 

04.

 

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当众告白，其实在他们国家的氛围中，最多只算是常规语句。

他也清楚是后来的心中有鬼，才会被视作作茧自缚的咒语。

 

可真对上了一概不知的朴志训，他又会不自觉地要去提：“志训还记得我在台上对你说过什么吗？”

 

朴志训手中捏着新购入的游戏手柄，闻言分给了他两秒注意力：“什么？”

 

“和你合作get ugly很开心后面的。”姜丹尼尔坐到了对方右手边，一张脸上掺杂着可怜的质问，“你是不是忘了？”

他目的再明确不过的，是想要借复述之名，骗朴志训一句爱语。

 

但这家伙像是生来就为了让他不痛快的，盯着已经开始的游戏画面，冷淡无比的答复说：“没有忘，不是说你爱我吗？”

 

他捞过另一只没有插线的手柄，状似不经意的不死心：“我当时原话是这样的吗？”

 

朴志训在他锲而不舍的骚扰下，终于操作失误的血条见了底，在等待角色复活的间隙里，偏过头来望向他，一双眼睛里满是真诚的疑问：“不是你爱我吗？”

 

如同是早就勘破了谜底，笃定他说不出否认。

姜丹尼尔沉默片刻，极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
 

05.

 

他对朴志训的喜欢，具体起源于哪一时刻，是连他自己也无从分辨的谜题。

 

初印象里，是他在录制主题曲的休息时间，被智圣哥拉着一起去洗手间时，恰巧撞见了也在舞台下的朴志训。

朴志训也正与同公司的选手站在一起，微微屈着膝，让对方朝自己干涩的眼睛中滴入润眼液。

 

和他同来的男孩显然不解，低声劝他：“也不用每一次都wink吧……”

 

“那怎么确保镜头扫到我的时候，恰好我是在眨眼呢？”朴志训拿纸巾拭去了溢出的药水，把脸凑近了一起的男孩，“你看看，还有红血丝吗？”

 

姜丹尼尔还欲再听，智圣哥已经解决完了生理问题，连蹦带跳的过来搂住了他的肩，拽着他回到了舞台上。

 

后来的熟悉则得益于舞蹈节目的分组，果然凭借毅力走红的朴志训与他分到相同小组，成为了彼此一段时间内需要依靠的伙伴。

朴志训和给他的初印象一样，是个跳起舞来与他差不多拼命的努力派。

最晚离开练习室的习惯，成了他们迅速走近的契机。让他们在无人的深夜里，多出了可以利用修整谈天说地的机会。

 

他与朴志训聊过梦想与希望，聊过夜宵偏爱拉面或炸鸡，聊过如果这一次不成功，会走向哪一条分支。

 

绑了发带的小朋友还在喘息着，躺在地板上无边无际的幻想：“开一家狗狗咖啡馆？我超喜欢小狗的。”

 

姜丹尼尔听得止不住笑：“你高中毕业了吗？未成年人可以申请营业执照吗？”

 

“也对哦。”朴志训没有被他的质疑惹恼，突然坐起了身，举着拳头给自己加油，“但我觉得我一定可以出道的！”然后猛然间意识到了练习室里还有另一人似的，回过头也对他挥了挥拳：“丹尼尔哥也是！我们做队友吧！”

 

06.

 

真正成为队友以后，朴志训反倒是常常对他直呼其名。

撇开有镜头，需要讲究礼数的场合不谈，在私下里，这个小混蛋虽然用的还是敬语，却总是“丹尼尔”“丹尼尔”的喊他。

 

被智圣哥捉住教训时，还振振有词的反驳，声称这是表达亲近之意：“不然你去问丹尼尔哥介不介意？”

朴志训戴着圆框眼镜，拼命朝一旁的姜丹尼尔使眼色。

 

姜丹尼尔拿他没办法，只好朝一脸怀疑的智圣哥点了点头：“不在镜头前面我是没关系的。”

 

“呀呼！”朴志训高举起双手发出了夸张的欢呼声，越过智圣哥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熊抱。

 

那栗色的头发蓬松且柔软，蹭得他脖颈与下巴处痒成了一片。

 

姜丹尼尔不舍推开，朴志训却极快的退开来，仰着脸朝他笑出了一口细牙：“我就知道丹尼尔是最好的。”

 

气得半天前还因为煮出了大锅拉面，被夸赞成“最好”的智圣哥上前扯住了他衣领，拎到一边教训：“你的最好怎么这么随便？”

 

朴志训认错积极但绝不改正的，活跃起全部面部肌肉，做了个丑丑的鬼脸。

 

07.

 

在很多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时刻里，姜丹尼尔都曾怀疑过朴志训根本明了他心意。

倾慕与喜爱是世间最难隐藏的感情，在他望向朴志训的眼神里，不自觉说出的向往、宇宙里，甚至是出于本能的靠近里，分明都有他不够隐忍而泄漏的秘密。

 

那些以他为依靠的胡闹，是被爱者的放肆；愿意陪伴他的非为，则是无法回应者的温柔。

 

在他拧开瓶盖的同时，距离不远的粉丝区已经爆发出了不小的尖叫声。

朴志训置若罔闻的将目光定点在了不知何处，没有对他刻意的留下这一瓶已开封的矿泉水，做出任何反应。

 

如同过往里的每一次，哪怕是他将对方的双手拷在身后，于镜头前过分亲密的耳语，故意出现在了每一场与他无关的直播里。

朴志训都在以无言的接受，表达对他的包容。

 

于是包括了对酒精没有兴趣也陪伴他的深夜，明明疲惫不堪也要和他打的游戏，在镜头前装作要亲吻的动作，全部成为了在不逾矩之下能给出的善意。

让他不至于演成过分难堪的独角戏。

 

姜丹尼尔怅然若失的咽下了两口纯净水，在亮如白昼的闪光灯照耀下想，某种程度来说，朴志训竟是比他成熟。

 

08.

 

想要得到一个人的爱与想要得到千千万万的爱，对于他来说是同样简单亦同样困难。

一人或万人的情感，只要他愿意操纵，都能心想事成。

 

可若万人爱他，他总要忧心自己是否可以承担、相配；若一人爱他，他又要担忧他们能否有一个无悔的未来。

 

在解散演唱会被排上议程的当晚，姜丹尼尔约了原本打算在宿舍打游戏到天明的朴志训，说要去汉江边夜骑。

朴志训在他与游戏间犹豫了足有一分钟之久，终于忍痛放弃了电子竞技，全副武装的跟着他走出了宿舍。

 

凌晨的汉江边没有太多行人，他同朴志训找了僻静处席地而坐。

 

在一年半的相处中，对方已然对他愈发了解的开口问他：“是有什么心事要对我说吗？”

 

朴志训裹着毛线帽与黑色口罩，露出的一双眼睛明亮如初，全是他无法预测也不忍打碎的清澈。

 

姜丹尼尔便不再提他唯独不能说的心事，发问到：“如果世界上真有超能力这种东西，志训想要做什么呢？”

 

09.

 

假如他能预测未来，他可以确定与朴志训能不能走到一起，不背负有可能的曝光所带来的指责；假如他能掌控时间，他愿意独自穿梭在相识的每一日中，重新走过这一路；假如他能修改历史，他或许会选择不相遇。

 

只是心想事成，注定他连往后回忆也要压抑。

 

10.

 

“我啊？”朴志训隔着口罩蹭了蹭自己鼻尖，眯起眼来认真思索了一番，“我想要操控季节。”

 

这答案出乎他意料，姜丹尼尔用眼神示意了自己的疑惑。

 

“因为冬季的离别太难熬了啊。”朴志训摘下一只手套，伸向半空中去捕风，“如果是春季就好了，等到风带着暖意，等到枝头发出新芽，等到樱花开放，等到……”

他陡然停住了话音，略显失落的垂下了头，低声到：“干嘛要做这些不可能的假设呢？”

 

姜丹尼尔没有出声。

他可以让春风早至，枝繁叶茂，花期变换，但万物有恒，再如何改变既定轨迹，也无法改写从最初就定下的结局。

 

朴志训重又戴上了那只手套，自嘲般轻笑了一声：“算了算了，春风还是会再来的。”他踏上了自己的车，朝纹丝不动的姜丹尼尔伸出了手，“回去吧？”

 

是也为他加过油的手，是他牵过无数次的手，是他的绮思，是他的不可得。

姜丹尼尔站起身来没有去回握：“走吧。”

 

11.

 

再临的春风无关我与你，那之于我而言还有什么意义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