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搞搞

努力家

鹤顶红(丹昏/完)

发三篇之前因为种种原因被我删掉的文






【羊的身,蛇的心事,需要蛇抱拥。】


01.


第一个受害人死于某一天的清晨,在自己号称守卫极其森严的庭院中,被人一刀割喉,喷洒的血液甚至染脏了精心修剪的草坪。


接到消息的时候,姜丹尼尔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。他近三十年来向来如此,闲来无事更喜欢感受白天黑夜颠倒的滋味。乍一听到手机铃声响起,挣扎许久才伸手接了电话,多少带着点怒气问:“哪位?”


以电流声为背景的通话中,他得知了这位最多算合作伙伴的人,惨死家中的消息。

他当然不会有什么同情心泛滥的悲伤与难过,合作伙伴嘛,死了一个再找其他就是。但好歹是一条人命,且曾经和他有过接触,他在生意人都有的迷信中,稍稍唤醒了一点神智,在心底既诚恳又敷衍的祝愿了一路走好。


双人床上的另一位主人却未知一切,在睡梦中无心翻过身,几乎整个人贴进了他怀中。


他于是立刻忘记了尚未默念完的祝愿,微笑着顺势搂住了他的恋人。

比他稍矮一些的恋人在他的拥抱中蜷缩着,头顶的发丝恰好挠过他的下颌。

姜丹尼尔在满腔爱意中,低头亲了亲对方带着凉意的额头。


02.


他第一次见到朴志训,是在好由邕圣祐的生日派对上。

邕圣祐这人且不谈家世样貌如何出众,论不学无术,他认第二,那可能......只有姜丹尼尔本人能认第一。

他俩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,顺顺利利长成了两个混世魔王,家里面要求的正事一件不干,吃喝玩乐样样不落。对对方的了解,是大到最近准备着手追哪个美人,小到更偏爱哪种内裤颜色,全都了如指掌。

所以在邕圣祐宣称自己的生日派对上,一定会有他感兴趣的人物出现后,姜丹尼尔特意拒绝了飙车的活动,准时准点出现在了邕圣祐包的场地。


邕圣祐是出了名的会玩儿,再加上他们圈子里的二代大多不务正业,不是在外面浪得没边,就是在家里闲得长毛。眼下有个聚会,自然是积极得不行,提前到的都占多数。


他在人群中找了半天,愣是没发现以往作风高调,恨不能摆个高台彰显存在感的邕圣祐。

他虽说是混世魔王界的领军人物,实际却因为家世背景、脾气古怪,没多少人敢主动上前结交。和一圈打过交道的狐朋狗友寒暄完以后,彻底成为聚会中的观光景点——流连的目光半点不少,但没人敢上前来碰。

他也不觉得一个人有多孤单,七歪八扭往那儿一站,自顾自的喝酒看风景,顺便找找消失不见的聚会主人。


结果,风景和主人一齐亮了相。

朴志训那天穿着一件简单的纯色T恤,在一群妖魔鬼怪中,奇异的更能吸引人注意。他明明不算是所见中最为绝色的,偏偏因为一双眼尾上挑的眼睛格外不同。

他听邕圣祐喋喋不休时表情淡淡,偶尔才微微点头算作回应。

许是姜丹尼尔的目光太过热烈,他在一众侧目与窃窃私语中,抬起眼先朝姜丹尼尔望过来。


姜丹尼尔举起酒杯,冲他挑了挑眉。


朴志训远远的,回以了他一个微笑。


03.


晚饭还是由恋人下厨,他负责辅助,洗洗菜和摆摆碗筷。气氛温馨至极,他无意中提及了合作伙伴被杀的事情,用词是“吹什么安保一流,死在院子里还是被修剪草坪的佣人发现”。


恋人一身与他相同的家居服,低头尝汤的味道够不够鲜美,闻言略显责备的看了他一眼:“人已经死了,你这说的什么话。”


姜丹尼尔笑起来,离开餐桌边去搂他的腰,像认错又像撒娇,腻在人家身上不愿离开:“好啦,我的错。太惨了,死讯还是被佣人发现通知警察的?”


恋人并不理会他,面色淡淡的搅弄着锅里,也不对他的过分亲昵表示反感,全然没有了最初的距离感。

他既没有听到一个人死讯该有的惊讶,也没有半分生者对死者的悲悯。半晌,才问道:“为什么会死?”


他已经提前介绍过死因,这个“为什么”,就是问世上千万人,厄运怎么就偏偏挑中了那一个。

姜丹尼尔垂着眼,目光落在恋人的侧脸上:“可能是因为乱玩女人?或者为了挤垮别人公司无所不用其极?”


恋人的表情难得惊讶起来:“他做过那么多坏事啊?”

是微张开双唇,眼睛瞪大的真正惊讶。


像演技极佳的演员,兢兢业业演出了这样的细节。



04.


他爱美爱得人尽皆知。美景、美物、美人是缺一不可。

上一任花了两份心思交往的人是个三线小明星,是位除了皮相极佳并没有其他值得称道的演员。他追人家时照例是送花、送信、送车的那一套,小明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的人,却足够喜欢他的钱。两人迅速同居,然后和平分手。

这一段,距离他遇见朴志训的那一天,恰好是三个月。


邕圣祐一边把朴志训的号码输入到他手机里,一边嘱咐道:“他跟你之前遇到过的那些人不一样的,家里没人之前一直是品学兼优,上了名牌大学,是不屑和我们这种人为伍的。我知道你见他肯定会想追到手,但你可千万别把以前对付那些人的手段用在他身上,他不吃那一套的。”


姜丹尼尔刚被从床上叫醒不久,满肚子的起床气无处发泄,很是想嘲他一句:做着拉皮条的事,操什么老妈子的心。不过他对美人总是宽容,尤其尚未追到手,断不会随便侮辱人家。忍了又忍,好歹憋出一句算是正常的:“怎么会姓朴?”


邕圣祐闻言翻了好大一个白眼:“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姓姜?”


确实,他立刻被成功说服,放弃了抓住脑海中,一小片有关于“朴”姓的碎片。接过手机,向朴志训发送了第一条简讯【今晚有空陪我吃个饭吗,志训?】

言辞十分轻佻,称谓百分暧昧。

看得邕圣祐在一旁不住叹息,说自己猪油蒙了心,才会把人送到他眼前给糟蹋。


他是左耳进右耳出,半点没把好友的指责放心上。

手机屏幕暗了再亮,是这位似乎该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白花,回了他一个轻描淡写的【好】字。


05.


第二个受害人死于一场派对结束后的车祸,新买的豪车无故刹车失灵,冲出了高速公路当场身亡。

听说家里动用了所有关系向警局施压,誓要找出那个在刹车上动手脚的凶手。


他们听说此八卦时,正在邕圣祐举办的另一场派对上,由主人亲自与他们分享。

邕圣祐说完,还一脸嫌恶的皱着鼻子:“早不死晚不死,偏偏在派对结束死。搞得现在人心惶惶,连我都没有了人来捧场。”


“邕圣祐!”恋人果然也出言阻止了这位生者对死者的不敬:“一条人命难道还没有你的派对重要?”


他们圈子里鲜少会有谁特别尊重谁,谁也不服谁。小打小闹是常有的事儿,要不是终归有利益挂钩,很多人早就撕破了脸皮。

尤其邕圣祐,出了名的走路横着走。除了对他这个好兄弟和颜悦色,对大部分人都很是刻薄。

可恋人明明无父无母,没有任何背景,却大概生来就有旁人说不清的魅力,总能让不懂得低头的人低下头。


邕圣祐撇了撇嘴,一把勾住了恋人的肩:“那个人没死的时候就很不是个东西,之前看上一个未成年少女,人家不愿意还找人一起强了。我们一直都对他看不上眼。他这一死叫遭报应,活该!”


恋人不适应太过亲密的动作,又不好意思挣脱开来,侧过头看了他一眼。


姜丹尼尔冲他眨眨眼,恶作剧一般没有理会他的求救。


06.


说来惭愧,在他的认知中,没有什么是钱财买不到的东西。若有人夸口自己心如磐石,无法被收买,那一定是开出的价码不够,或者没能准确投其所好。

他提前十分钟抵达的约定地点,难得没懒懒窝在车里与手机奋战,捧着一大束新鲜玫瑰,自认为非常潇洒的倚在车身上,等待着他未来情人的出现。

位置是朴志训如今就职的某所学校,他如此高调,自然会被八卦热情高涨的年轻人指点议论。

好在他走到哪里都有引人瞩目的本事,早练就了一张城墙似的厚脸皮,依旧能面带笑意目不斜视的望着校门口。


有的人生来就似磁石,明明周遭尽是花红柳绿,他一身简朴,目光仍是只会被他吸引。


姜丹尼尔隔得老远,对被包围在一群女生中,颇为手足无措的人挥了挥手。


朴志训穿一身白衣仔裤与球鞋,和那些青春洋溢的学生并无二致。站定在他眼前时,面上带一点浅浅笑意,头发软趴趴的贴在额前。


他静静观赏了一会儿,心说,倒真是不同于他过往接触的那些。脸上表情不变,瞧不出真挚还是嬉闹的,把花凑到人家鼻子底下:“送你的。”


那花鲜艳到诡谲,仿佛血染一般,与他面容对比鲜明。

只见他微微一愣,下意识推拒道:“姜先生,不用......”


姜先生可不管那些,调情调得信手拈来:“玫瑰,送我最爱的人。”


朴志训僵硬接住花,无奈垂下了眼。


07.


“我之前有问过你吗?”他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对方面前,“你的具体家庭情况?”


三周年纪念日,他在市中心预约了最受欢迎的一间餐厅。是在另一当事人的极力要求下,才不要选择包场一晚。

餐厅位于城市最高写字楼的顶层,余光中就能看清城市的繁华夜景。确实是约会、求婚的不错选择。


恋人小声冲他说了“谢谢”,望向牛排的眼神很是期待,仿佛一只馋嘴的猫,几乎离不开视线:“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?父母因为意外去世,姐姐知道后不能接受打击自杀。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。”

说的是悲惨故事,神情倒轻描淡写。不知道是重复过太多次的麻木,还是编造了所有的虚假。


意外。自杀。

姜丹尼尔用指尖轮流敲击着桌面,在恋人咬下第一口牛排,一脸满足的抬头看他时,笑得非常宠溺: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

恋人弯着眼睛,不反驳他的调侃。


他望着他,突然感叹道:“我那时候,真没想到能追到你啊。”


08.


与朴志训相识的一开始,他们始终保持着朋友间应有的距离。

他邀请的饭局对方会赴约,偶尔还会主动联系他,两人一起看一场刚刚上映的电影,或是结伴去图书馆找一份助教工作需要的资料。

朴志训善于控制他们之间的关系,每当他有一点点厌倦你追我逃的游戏,就能抛下下一个诱饵;每当他自以为他们可以更进一步,就会礼貌的推拒他再向前。


其实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引诱,偏偏他越陷越深。


直到在相识三个月后,他唯一剩下的血亲,以及混吃等死的依靠意外车祸身亡。他不得不与对方暂停了联系,专心处理事业问题。

他们是家族企业,除了自成一派从政的大伯,其余全挤在一间他父亲创办的公司中。多年来不管血缘远近,都像吸血虫一样靠吸食他父亲的血液活着。如今大树一倒,反而动起了很多不该有的心思。


他在葬礼上讲话,笑里也藏着寒意:“我知道各位叔伯眼里,我就是个废物,撑不起这家公司。所以各位尽心尽力,想要自己上位帮我一把。但这是我爸的公司,靠我爸走到今天这个位置。别的好说,谁要真不要脸,大可以来抢一抢试试。”


言语的力量有限,他花费了近两个月,总算让所有不要命的人都得到了“试试”应有的结果。

大权牢牢握在他手中,他感觉不到父亲曾经说过的寂寞,只有斗智斗勇后的极度疲倦。


那天的夜晚,他在家门口遇见了拎着保温杯的朴志训。

朴志训仍旧穿着他们初见时的T恤,对他满怀歉意一笑:“我从邕圣祐那里听说了一些,想到你可能会很累,特意煮了点汤。不打扰你吧?”


那一瞬间,使他错觉一切物是人非,唯有他始终未变。

即使是场蓄谋已久的骗局,他粉身碎骨也都甘愿。


09.


在又一个同床共枕的入睡前,恋人擦着自己半干的头发,给他们的恋情做了改写:“与其说是你追到我,不如说是我追你吧?我那时候那么处心积虑,怕太快让你追到手,你会像对他其他人一样很快甩掉我,又怕一直让你追不到,你会没有耐心再陪我耗。”


姜丹尼尔翻书页的动作一顿,佯装出一脸讶异:“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实话,是你先对我动心?”


恋人翻着白眼,可惜掩盖不了微红的耳朵尖。


他笑出声,在瞪视中抢过毛巾,温柔包裹住了恋人的发丝。


他也没有想过,“在一起”的时限可以延长到三年。

美人太多,他从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钟情于一个。


他一边替恋人擦着头发,一边低声问:“那你当时,为什么会喜欢我?”


恋人乖乖任他揉捏,把调情的问题回答得无比认真:“因为在我亲人去世之后,你是对我最好的人。你和那些别有目的的人不同。我记得有一次,你说感觉我总是闷闷不乐,笑也不是真心的,问我想要什么,只要能让我开心,你什么都愿意给。”


姜丹尼尔换了姿势,单膝跪在他身后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

“即使知道只是一句哄我开心的话,但至少那一刻,我是真的开心。”


10.


第三个受害人死于中毒,还是在自己家中。他有妻有女,恰巧在他死亡当天出了远门。他与前两位不同,在圈内评价尚可,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。不过也有风言风语,说他内心喜欢的是男性,与老婆不过是骗婚。


很不巧,这三位受害人在死前都和他有过接触。特别是第三位,在死前还与他有过一次争吵,险些在公共场合大打出手。


前来办案的警官念完自己所知的讯息,看他的眼神已经是在看一个犯人:“姜先生,这些您承认吗?”


姜丹尼尔把手中的签字笔转了一圈,松了松领口:“我确实是和他有过一点摩擦。因为在餐厅巧遇时,他对我爱人有一些口头上的骚扰。警官您也是男人,应该懂得最不容侵犯的就是自己的恋人吧?”


“那您能解释,为什么三位受害人不仅与您有过合作关系,且在死前一到两天内,都与您有过接触吗?”


他勾着嘴角,显示出几分不适用于眼前状况的痞气:“我不明白这哪里需要解释。警官您可能不懂,像我们这种人合作伙伴多到数不过来,每天都会接触很多很多人。不能因为他们死前与我有过接触,就认定我有谋杀他们的犯罪嫌疑吧?”


面容端正的年轻警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,慢慢道:“姜先生,还有一位和您一起结识、接触了他们,且与第三位受害者产生过摩擦的人。”


11.


邕圣祐在电话另一头近乎是在怒吼:“我跟你说过了,他只是姓朴,和当年被策划车祸踢出局的朴家没有任何关系。我调查过,朴家有两个孩子,一个女孩子在被人性侵后自杀,一个男孩子当时在国外,在回程的路上出了飞机事故。你为什么会怀疑志训?”


姜丹尼尔一脸肃穆的听完这番话,对正朝他看来的恋人安抚一笑,用口型说着“没事”,继续饰演着休息日也不得不处理工作的老板:“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,我只是需要你再次确认一下。”


“确认什么?确认他会不会是一个潜伏在你身边为了报仇的人?”邕圣祐终于疲倦,放低了声音,“你和他朝夕相对,他会不会是那个杀人凶手,你难道不清楚吗?在你眼里,他是能拿刀的人吗?”


恋人正在杀死一只不断挣扎的家禽,理由是看他最近脸色不好,要熬汤补一补。

他动作很迅速残忍,手起刀落就结束了那只动物痛苦的哀嚎。听姜丹尼尔还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,再次回过头投来担忧的眼神。

他太粗心,脸颊上沾了一点动物的鲜血。

与当初被玫瑰花衬托一样,显得尤其好看。


姜丹尼尔没有回答邕圣祐的问句。

他走过去,用柔软的指腹擦掉了那一点血液。


12.


“您可能想要回答我,不知道我在说什么,”警官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,“但根据我们的调查,您这位看似温和无害的恋人,是柔术、拳击、射击的高手,在国外时获过很多奖项。并且,研究过许多化学方面的课题。”


他维持着平静的神态:“动机呢?”


“根据我们的调查,他的名字和某位因为意外事故丧生的前知名企业二代相同,都是‘志训’。不知道姜先生您这种人,对这个被恶意收购股份,父母车祸身亡,儿女接连丧生的案件,有没有印象呢?”警官原封不动的把讽刺还给了他。


姜丹尼尔颇为困惑的皱起眉,摇了摇头。


“您的恋人,是目前为止嫌疑最大的,”警官似是看穿了他拙劣的伪装,迫不及待炫耀起了即将得到的胜利,“除非是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,否则我们可以立即请他回去协助调查。姜先生,您这种身份,什么样的人找不到,不会愚蠢到包庇犯人吧?”


他抿紧唇,和咄咄逼人的警官对视着。


“一旦查出您作伪证,无论有多厉害的律师,都是会坐牢的。您这种位置,如果不时时刻刻盯紧,会立刻被各路豺狼虎豹分割干净。这一点,不用我说您就明白吧?”过于年轻的警官微笑着,压上了他的最后砝码。


13.


家之所以能称为家,是不管何时回到,都会有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。运气再好一些,还会有灯光与热菜等待。


姜丹尼尔换了绵软的拖鞋,走进客厅里,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如同雕塑的朴志训。

他照常是忽略了胃的抗议,先上前把恋人抱了满怀:“你怎么不吃饭?”


朴志训的眼睫上下翻飞,把声音压得很低,像惧怕分贝高出一点将会打碎一个难得的梦境:“是不是有人去找过你?”


他没有说话。


朴志训侧过脸来,直视着他的眼睛:“你听着......”


他在他眼里没有看见泪光,唯有对漫长未来毫无期待的绝望。

仿佛身在悲剧中的主角,在这一秒所有铺垫完成,气氛渲染刚好,剩下一场表白时间交待前因后果,就要走向结局的不复相见。


姜丹尼尔捏住了他的肩,没心没肺般笑着:“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?”


朴志训被打乱了计划,愣在原地。


他亲昵的凑上前,纯情的吻在了他唇角:“无论现在还是以后,我都只爱你。”


背景音乐切换,悲剧因为主人公的扭转演成了烂俗爱情片。

朴志训作为另一位主角,被迫接受了修改后的剧本。

他眼中终于出现了多年前发誓不再有的泪光,望着他短暂往后唯一可以寄托的希望:“那你有没有听我对你说过?我也爱你。”


14.


姜丹尼尔放下了手中饱受折磨的笔,对期待满满的警官耸了耸肩:“真是抱歉,但我确实可以为他提供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。”
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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