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便搞搞

 

搞最爱三部曲之医患关系

一个死缠烂打的病人X一个反应慢十拍的中医

情人节，我会造糖还是刀呢

 

 

01.

 

姜丹尼尔这人有个无伤大雅的坏毛病，就是无论室外温度高低，任它天气狂风暴雨还是能晒脱一层皮，该装的逼也得进行到底。

C市前一段日日暖阳高照，他成天为了展示自己的身体素质，坚决不肯穿上他妈塞给他的拖地羽绒服与加绒秋裤，结果低温杀了个回马枪，教了他做人不能太浪。

他体格健壮少有生病的时候，那些病菌就像怀恨在心似的，一冒出水面靠着西药杀都杀不净。

在他卧床在家咳得撕心裂肺的第五天，他妈把他从被窝里一把扯出来，扔进了弥漫着药材味道的中医院里。

 

赶着去和老姐妹搓麻的姜妈妈，不乐意和他在医院门口东拉西扯，撂下狠话说：“你张阿姨家的儿子上次咳嗽老不好，就是找朴医生治的。你要么现在给我滚进去看病，要么别让我在家听到一声咳嗽。”

 

姜丹尼尔左右衡量了一下，觉得后者不太可能兑现，只好灰头土脸、夹着尾巴迈入了大门，挂了一张“朴医生”的号——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的，结果连个专家号都不是？

他撇嘴捧着一手的找零，上了楼病恹恹的坐在了候诊厅里。

 

这里严格来说也不算正统的中医院，是一所医院开发的一个分支。他和他妈进来时，看见前面西医部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，相比起来加上坐诊大夫也不超过二十人的中医候诊厅，就显得格外冷清了一些。就连门口候诊台的小护士，也是百无聊赖的抠着指甲，任由医生们自己叫号。

姜丹尼尔这边正四处观察呢，突然听得最近的诊室中传来了一声“7号”。

 

他低头一看自己的挂号单，忙起身走了进去。

 

朴医生还在低头整理上一位病人留下的单据，头都没抬的让他先坐一会儿。从手背的皮肤与清亮的声音判断，这人绝超不过四十。

 

他内心哀叹，他妈这是找了个什么乳臭未干的学徒医师，却仍是不好当面走人的坐了下来。

 

朴医生总算整理完单据以后，终于抬起头来。他戴着遮住小半张脸的白色口罩，仅露出弧度漂亮的鼻梁和一双含着春水般的眼睛，干巴巴的对他说：“病历给我，说说症状。”

 

姜丹尼尔字没憋出半个，口水倒是不自觉的咽了一口。

 

02.

 

邕圣祐眼见着新来的总经理进了办公室，才缩起上半身，低头极其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：“有正事赶紧说，没有我可挂了。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年假比小学生寒假都长？”

 

姜丹尼尔在那头静了半晌，幽幽的说：“我恋爱了。”

 

邕圣祐霎时翻了个幅度过大扯得脑仁疼的白眼。

不是他不关心自己好友的感情生活，实在是从与这位认识至今的十来年里，这四个字起码从姜丹尼尔嘴里说出过五十回。他这位朋友仗着自己腿长能高过别人腰线，生得一张无害面孔，那叫一个万花丛中过，片片都沾身。

所谓的“恋爱”，说不准又是看上了哪位擦肩而过的小帅哥，想和人家谈一场绝不以认真为目的的感情。

邕圣祐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：“哦，是吗？”

 

姜丹尼尔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敷衍，十分急切的试图解释自己这回有多真诚：“你别把我想得那么王八蛋！我这次是认真的，跟以前不一样！”

 

他悄悄探头看了一眼经理办公室的门，发现没有打开迹象，又胆大包天的继续和好友聊了两句：“你是不是王八蛋可不能问我，得去你打印都得两页纸的前男友名单上问。”

 

“胡说八道！顶破天也就一张！”姜丹尼尔怒完，跟只戳破了的气球一样萎靡下来，低声说：“这回真的不一样，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个人，连双眼皮的宽度都符合我梦中情人的标准。”

 

居然有人幻想梦中情人时精确到了双眼皮宽度？

邕圣祐刚想喷回去，一只白白净净的手在他桌沿上轻轻一敲。他抬头望去，神不知鬼不觉出了办公室的年轻经理，正笑容满面的看着他。

 

只是那张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俊脸，搭配着这种笑容，怎么看都像酝酿着什么巨大阴谋。

经理张开嘴，露出了白得阴森森的牙齿：“邕助上班时间和谁聊得这么开心呢？”

 

吓得他不顾姜丹尼尔那边一无所知的喋喋不休，立刻挂了电话。

 

03.

 

双眼皮梦中情人开的中成药刚吃了一半，他的咳嗽就有了明显的好转。

他妈见状斜着眼睛挤兑他：“让你去你还不去，我说朴医生好吧？”

 

姜丹尼尔食不知味的嚼着蛋饼，答非所问的点点头：“是是是，特别好。”

好到他只瞧见人家半张脸，就跟被勾了魂似的念念不忘。满脑子都是朴医生一抬眼时自然流露出的风情，撩得他心尖痒痒，急需缓解一下馋欲。

他躺在家中将那一盒药吃到见底，成天思考着要怎么样再去见朴医生一面。

 

那医院大门虽是常年开着任谁都能进去，但他毕竟怀着些暂不可告人的心思，害怕自己贸然行动，会给对方留下什么不太好的印象。

换作以往看上哪个皮相不错的小情人，他可从没有这么瞻前顾后过。可对朴医生，他是抱着如有可能必须白头偕老信念去的，哪能随随便便行动？

他在家里想了又想，总算自以为的找到了妙计，将自己从头到脚打扮了一番，拎着礼物就去了中医部。

 

周二恰是朴医生坐诊的日子，他特有礼貌的去挂了个号，等那把清冽的嗓音叫到，才笑眯眯的走进了诊室里。

朴医生今天将口罩拉得更下了一些，露出看上去就很好亲的嘴唇，一看见他似乎还有几分印象，挺茫然的样子：“怎么，咳嗽还没好吗？”

 

姜丹尼尔“唰”的把盖着礼物的黑布一拉，朝前一递，向上级报道似的字正腔圆：“好了朴医生！我这回不是来看病，是来感谢您的！”

 

半开着的窗间漏进了风，吹得那面红布迎风飘动。

朴医生定睛一看，只见那面锦旗上左书“妙手回春”，右写“在世华佗”，横批“朴志训医师”。

 

姜丹尼尔看他一脸一言难尽，没摸透对方怎么想的，还补充了一句：“本来是想再写个人美心善的，老板说写不下了。”

 

朴志训看看那面锦旗，再看看面前满脸真挚的前病患，小心翼翼到：“那个，我们这儿不治神经上的问题？”

 

04.

 

初战失利完全没有打倒坚强的姜丹尼尔，反倒因为得以看见了朴医生的全脸，更加坚定了他“长成这样就得是我梦中情人”的看法。

尽管邕圣祐嘲讽他，你直说你看脸就行，命运真不背这个锅，也没有成功阻止他将向朴医生前进贯彻到底的决心。

 

姜丹尼尔制定了详尽攻略，在医院网站上搜了朴志训每周的坐诊时间，雷打不动的准时出现在了候诊厅里。

为避免影响朴志训的工作，他每天非常克制的只挂一个号，争取到了最多十分钟的聊天机会。

今天问人家年龄、是否单身，明天就问他喜欢什么菜系、最近想看哪部电影。

 

朴医生最初对他保持着警惕，见到他恨不能绕路走。可惜作为医生，挂了号来看病的病人，又不能拒之门外。只好忍气吞声，委屈巴巴的一见他就微微鼓起了脸。好像只在两腮存储了怒气的小河豚。

对于他千奇百怪的问题，也能躲就躲的避而不答。认定这人有问题，唯恐引火烧身。

 

但架不住姜丹尼尔坚持不懈，且每回打扮的都人模人样，言谈举止也不像是非正常人类，最多一星期就被撬开了嘴。

 

契机是神通广大的姜丹尼尔同志，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演唱会门票，将其中一张放在了桌上。

姜丹尼尔目光跟黏在他身上一样舍不得挪开：“上次我提起这个乐队的时候，看见你整理单据的动作顿了一下，就想着你可能喜欢。虽然你不愿意和我说话，但一起看场演唱会行吗？”

 

这场演唱会是曾经红极一时乐队的复出巡演，门票一开售就被抢了精光。守着零点依然没抢到半张的朴志训，为此还在家里抱着枕头哀嚎了一阵。

他垂眸盯着那张珍贵的门票，把“想要”两个大字全写在了脸上。

 

姜丹尼尔下意识的想笑，急忙捂着嘴假装咳嗽了一声，再接再厉的激他：“咱们俩都是大男人，去公众场合，你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？”

 

05.

 

演唱会取得了圆满的成功，散场的人流推着他们向场外走去。

歌迷们大多兴奋的讨论着歌手的一切，时不时有人没有注意到一旁的行人，撞到一起。

姜丹尼尔和朴志训原本隔着一臂的距离，在一次又一次的推挤中，也慢慢靠近挨在了一块儿。

 

朴志训脸颊上有因为激动泛起的红晕，眼睛亮闪闪的望向他：“我喜欢了他们十二年，这是第一次在自己的城市看到他们的演唱会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。”

脱下了医生的白大褂，他在出行时选的是件看着手感就不错的白色毛绒外套。整个人裹在其间，像只懵懂的可爱玩偶。

 

姜丹尼尔对乐队没有情怀，也为他的喜悦而开心：“这有什么好谢的？以后你还有什么想看的，想吃的，想玩的，我都愿意陪你。”

 

“那太好了，我以前的同学不是去了外地，就是和我一样的医生，假期总是排不到一起。”朴志训丝毫没有发觉他的用意，还在规划他们的未来：“我想去吃城郊的一家私房菜好久了，一直约不到人……”

他说话时向身旁的人看去，一接触到对方注视他的目光，就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异常：“不过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？”

 

即将离开场馆的乐队从后门跑出，上了等在门外的保姆车，仍是被许多眼尖的歌迷发现。有序离场的观众立刻换了方向，向已然被团团围住的汽车跑去。

在纷杂的尖叫声和脚步声中，他不得不低下了头，凑到朴志训的耳边。

姜丹尼尔从未想过隐藏自己外露的感情，轻笑着问他：“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？”

 

朴志训与他离得太近，不敢摇头，闻言微侧过脸看向他。

路灯的光洒进他眼中，像装载着万物的宇宙。

 

姜丹尼尔望着他的眼睛：“我在追你啊？”

 

06.

 

朴医生端坐在诊室里，目前挂号的病人已经全部看完，他视线就不由自主的向没坐几个人的候诊室飘。

昨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后，他靠着自己的公寓门，将他们相处的点滴想了许久，这才发现处处都是有迹可循。只怪他自己完全没有想过，一个仅见过几面的病人，屡次出现在眼前，会是为了这种目的。

是啊，他们分明认识不过月余，对彼此更谈不上有什么了解，姜丹尼尔凭什么能那么理直气壮的，说出要追求他？

这么想着，他在对方再次出现在门口时，就强行逼着自己板起了脸。

 

姜丹尼尔穿着简单的长款大衣，低调的把腰带系在了正常人是肋骨的位置，怎么看都是把他们医院当T台的走进来，挺不满意的回头看了看门外：“你说，你们这儿怎么就没几个瞎闹事的神经病呢？”

 

朴志训一如既往的不理解他脑回路，盯着手中的水笔回他：“怎么，你想看我每天活在鸡飞狗跳里？”

 

许是昨夜的坦白，给了姜丹尼尔更加不要脸的勇气，这人将挂的号搁在他眼皮底下，俯下身来强迫朴志训看自己一脸的惋惜：“瞎说，我这不是想着来个英雄救美，好让你以身相许吗？”

 

朴志训只恨自己手中不是钢笔，不能把墨水滋他脸上。但好歹维持住了镇定，硬邦邦的开始和他讲事实说道理：“姜丹尼尔，这里是医院，你不要总是为私人事情占用我的工作时间。而且我和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，你看上了我哪一点，就说要追我？”

 

这段话信息量之巨大，只怕当事人自己一点也没意识到。

第一，是没反对同性之间的追求，大呼恶心，要他滚蛋；第二，是声明现在是工作时间，证实他过去的确没懂姜丹尼尔频繁的来到医院，是为了私人感情。

傻得让人想摁进怀中好好揉捏一番。

姜丹尼尔缓缓直起腰，恶劣的转移了重点：“所以朴医生的意思是，私人时间可以留给我，和你培养感情？”

 

那只水笔终于还是扔到了他大衣上。

黑色的印记画在卡其色大衣面料，姜丹尼尔对明显感到抱歉的朴志训挑了挑眉：“行啊，第一件事，放假陪我把衣服送去干洗。”

 

07.

 

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

奈何包围城墙的兵士有军师在后，涌入城内的洪水来势汹汹。

 

姜丹尼尔把车停在医院大门口，堵住了刚好下班的朴志训。他直接下了车，绅士的拉开副驾门，冲皱着脸的朴志训一扬下巴：“上车，带你去吃城郊的私房菜。”

 

朴志训进行了微弱的抵抗：“衣服都陪你洗过了……”

 

“哎我听朋友说那家的红烧狮子头和东坡肉，啧啧啧，那叫一个绝啊。”姜丹尼尔余光观察着朴志训的反应：“肥而不腻，色香味俱全，不吃一次都对不起自己。”

 

朴志训扯着牛角扣大衣的衣角踌躇半晌，默默的上了贼车。

 

私房菜的味道确实极佳，对得起在外的口碑。朴志训吃得唇色更红，一到东坡肉上桌，就禁不住诱惑的往嘴里送了一块。

那菜刚刚出锅不久，还冒着热气，姜丹尼尔来不及阻拦，眼见着他被烫得捂住了嘴。

 

他急得示意对方快吐到骨碟里：“烫就吐了，不差这一块！”

 

谁知朴志训烫得眼冒泪光，依然牢牢捂着嘴，硬生生把肉咽了下去，才大着舌头对他摇头：“不行，不能浪费粮食。”

 

姜丹尼尔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，看朴志训还盯着东坡肉不放，忙开口引过对方的注意力：“你上次说的，不明白我看上你哪一点，我回去也想了想。但你经历过的每一段感情里，都能说出到底是被对方身上哪个点吸引的吗？”

 

朴志训果然上钩，直愣愣的看着他。

 

他对他笑起来：“比起一定能说出来的特质，我觉得在相遇或相处的一瞬间，突然觉得‘就是这个人了’，才是爱的萌芽。而我从第一次见到你，就是这么觉得的。”

姜丹尼尔捏好筷子，将已经冷却不少的东坡肉夹起一块，喂到了朴志训嘴边。

 

朴志训没看那块肉，耳朵尖上一点红的反驳：“如果你说是，一见钟情的话，人家不都说，那是纯看脸的吗？”

他不好意思让对方好意落空，难为情的就着他的筷子把东坡肉咬进了嘴里。

 

姜丹尼尔全然不惧的点了点头：“是啊，夸你好看呢，开不开心？”

 

08.

 

除了朴志训本人，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
他只要求姜丹尼尔不在工作时间出现，但也没有再拒绝他的任何邀请。

两人私下的相处机会直线上升，感情方面却没有获得丝毫突破性进展。

 

前情场高手姜丹尼尔，无奈的抱着电话和好友诉苦：“你说朴医生究竟是怎么个意思？我约他，他都愿意来，前两天我趁电影熄灯时候牵他手，他也没有甩开我。可就是不给我个准话，说答应我的追求，我们俩成功晋级到了情侣关系。我能用的招都用了，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”

 

邕圣祐嫌他闹腾，把手机开着免提扔在茶几上，传来的声音特别远：“都让你牵手了还叫没给准话？那你直接亲他一口试试反应呗？”

 

假装非常游刃有余的姜丹尼尔脸红了：“我，我这不是不敢吗……他和别人不一样，我怕把他吓跑了。”

 

切完西瓜切苹果的邕圣祐冷笑了两声：“那行，哥教你一招必杀绝技。”

他端着一盘水果坐进沙发里，顺手挂了经理插进来的电话：“欲擒故纵。”

 

姜丹尼尔一时没转过来：“什么？”

 

“不管你心里怎么抓心挠肝的想见人家，听我的话，玩一次消失。他要是在意你，自然会主动来找你。”

 

09.

 

没有未接来电，没有新的简讯，候诊厅里也没有了熟悉的身影。

这是第十天。

朴志训微笑着和同事道过别，转身就垮下脸来，怨气四溢的在心里掐着姜丹尼尔的脖子质问：你这个大骗子！一看我没有立刻答应就一点耐心都没有，跑得比谁都快！还说什么一见钟情，说什么非我不可，呸啊！

 

他早已习惯由姜丹尼尔主动，他假装不乐意的相处模式，现在陡然失去了需要抵挡的诱惑，心口总像缺失了一部分。

他本身不是喜欢与人交际的性格，又因为工作性质很少遇见新的人，距离上一段感情已经足足过了三年。三年中他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，在单身的自由中渐渐产生了“这样好像也不错”的想法，结果突然有一个陌生人势不可挡的闯入了他生命，让他回忆起了被陪伴的温暖。

当初无论他如何抗拒，依然勇往直前的是他；现在击溃他防护层，又抽身离去的还是他。

 

朴志训气得比下班前的饥肠辘辘还要饿三分，一脚踏入了街边的小饭店中，豪气冲天的要了一打啤酒。

 

10.

 

姜丹尼尔接到电话时，手机上显示的凌晨一点。

他一听见对面慌乱的让他去接醉酒的客人，就什么搭配风度都忘了，直奔老板报出的地址。

 

他到的时候，朴志训正趴在还算干净的小餐桌上，抱着瓶空掉一半的啤酒嚷嚷：“姜丹尼！你这个大坏蛋！”

 

莫名其妙被改了个名的大坏蛋做小伏低，“是是是”“对对对”的应着，过去一手搂腰一手穿过腋下的将人架了起来。

 

朴志训迷迷糊糊的发觉自己移动了，大惊失色的一转头，发现搂着他的人格外眼熟，捏着对方脸颊辨认半天，总算确定了就是他要声讨的对象：“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吗！”

 

可怜姜丹尼尔唯恐朴医生酒醒之后，在这条街上做不了人的否认：“我什么时候说过了！”

 

事实上他也的确没说过这一句，是直奔主题的表明了自己要追求对方。

 

但醉酒的人哪有理智可言，他们一走出餐厅大门，朴志训就委屈得掉了两滴眼泪：“呜呜呜，我就知道你是逗我玩的。你走吧，我会忘了你的。”

 

姜丹尼尔一个头两个大的半抱着他往车里塞：“别忘别忘，我全世界最喜欢你。”

 

朴志训费劲巴拉的抬起胳膊，一把捏住了他的腮帮，迷迷瞪瞪的：“那你保证，以后也只喜欢我，只对我一个人一见钟情吗？”

 

这一晚的月色真美，落在有情人的肩头，见证他们的誓言。

 

姜丹尼尔点了点头：“除了你，还有谁能让我一见钟情？”

 

11.

 

朴志训把头埋在被子里，只露出穿卡通平角裤的圆屁股，闷声问：“后来呢，我还说什么了吗？”

 

姜丹尼尔过去拍了他一把，怕他把自己闷死，无奈至极的抢救着这只害羞的地鼠：“没说什么了，然后我就把你带到这里，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了。”

 

地鼠被迫暴露了红扑扑的小脸，小声指责他：“你乘人之危。”

 

“你的意思是，”他被子刚掀了一半，正合适把人牢牢裹起来，“我应该在你清醒的时候再来一次？”

 

12.

 

副驾驶座上的朴志训皱着眉头思索片刻，凑过来亲了他一口。

 

他说，那好吧，我男朋友的宝座正式交给你。